意的棋子打破。 到了这会,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对方从一开始的胡乱落子,以及那副故作散漫的态度,的确是障眼法,但就是这个自己已经想到的可能,却还是不知不觉中落入了他的圈套里。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呢? 慕容泽的内心深处,不由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慕容泽少年老成,心机深重,且善于谋划,在同龄人中,不管是武道,还是谋划心机,始终不认为有谁是自己的对手,而这么多年来,他也的确不曾遇到过真的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 直到他遇到了韩飞,下了这盘棋,让他第一次落入他人的算计中。 而之所以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其实倒也不能全怪慕容泽。 要知道,韩飞的棋艺是跟随薛若海学的,虽说他的确不精于此道,但他的师傅,却是可以能够和叶星士在棋盘之上,不分高低的可怕存在,而这样的人物,整个天下,也是不超一手之数。 故而哪怕韩飞只学了不到三分,也绝不是可以被当做寻常角色看待,即便是那些九段国手,若是小觑于他,也很有可能会被他的那些无理手,乱拳打死老师傅。 慕容泽棋力也算极高,与国内的九段国手,也有过数次交锋而胜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韩飞这么个从小就被薛若海在这方面有事没事就蹂躏一番的存在。 韩飞从一开始的故意势弱,甚至不惜放弃先手之势,一连使出了七八手的昏招臭棋,其实赌的便是慕容泽的心理。 也正因如此,才会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扭转双方在棋盘上的得势,而这些暗中谋划和隐藏手段,也终于在这一刻显露狰狞,不但破开了对方大势所在,更是从中得到了那一丝生机。 慕容泽仔细看了许久棋盘,最后看向韩飞道: “好高明的手段,你的棋路,下的不是棋势,而是人心,佩服。” 韩飞呵呵笑道: “过奖了,但慕容殿下似乎也不用失望,这盘棋到了此刻,也只不过重新陷入平衡,至于言胜,还为时尚早,也正应了我那句话,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慕容泽盯着韩飞,沉声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又能真的占据几分势。” 韩飞淡淡道: “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 与此同时,在距离那座英才殿尚有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坡上,一身锦缎紫袍的皇甫魁,默然站立,他的目光看向的方向,正是英才殿所在的方向,那双暗含星辰转动的双眸,深邃而又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身旁,来人身形消瘦,面容枯槁,本该是中年人,却有一张极为苍老的面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罗刹门的四大护法魔头之一的狂魔。 自从血魔死后,罗刹门四大护法只剩下了三个,其中地魔跟随玉罗刹去了泗水城,天魔自从回到罗刹门后便再未出现。 皇甫魁的身边,就只剩下了狂魔葛洪一人,始终伴随左右。 他缓缓躬身行礼,对皇甫魁恭敬有加,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畏惧。 皇甫魁不曾转身,只是缓缓说道: “那边有消息了吗?” 葛洪恭敬道: “刚刚有消息传来,去往漠北的人,已经抵达了,而且,见到了那个家伙。” 皇甫魁眼神微动,缓缓说道: “确定吗?” 葛洪想了想后说道: “这次宫里对此非常重视,派出了跟在皇帝身边三十年的那位镇守,亲自前往。虽说传来的消息是不曾正面相遇,只是远远看到,但我想,应该不会错。” 皇甫魁眼神微动,点头道: “竟然让那个老家伙都出动了,若真的是他亲自前往,应该就不会有错了。那个人可曾有离开漠北的举动,或者是念头?” 葛洪摇头道: “目前还不曾听闻,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说,那位没有离开的意思。” 皇甫魁的眼神深邃,沉默了一会后,才幽幽说道: “难道是我算错了,那个家伙,真的不打算掺和这趟事?这就奇怪了,叶星士的布局中,想要翻盘,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只凭一个楚狂风,又怎么可能?哪怕楚狂风真的在进一步,又岂能挡得住我和慕容元武和枯木道人三人。” 他哼了一声道: “都以为自己是薛若海了吗?” 他的话明显有一丝无形的怒气,似乎回想到了什么,而他身后的葛洪,却因此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