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哪里有什么红颜祸水。”李七夜澹澹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红颜祸水?”李止天不由为之一怔,说道:“人人不是说,天媚便是红颜祸水吗?”?李七夜悠悠地看了李止天一眼,笑着说道:“天媚是红颜祸水,那么,她以自己美色去祸害天下了吗?又或者说,她自己去主动祸害天下了吗?” “这——”听到李七夜这样一说,李止天仔细一想,好像是没有,虽然传说天媚魅力无穷,迷倒众生,甚至她也加入了天庭,但是,好像她并没有去祸害众生,也没有干什么天怒人愤之事。 李七夜悠悠地说道:“红颜祸水,往往,那只不过是男人的无能,甩锅给女人罢了,无能的狂怒而已,谈什么红颜祸水。” “无能的狂怒。”李止天不由呆了呆,似乎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你见到天媚,一下子被天媚迷住。”李七夜看着李止天,澹澹地笑着说道:“你天赋无双,前途无量,未来,本来有可能成为最了不起的龙君。但是,如果你被天媚迷住,为之如痴如狂,荒于修行,但,你又得之而不得,更是心急如焚,时长月久,或许你会颠狂,你本是有着大好前途,却是从此被废了,成为一个颠狂之人,或许会在颠狂之中,做出杀戮之事,又或者做出疯狂荒唐之事……” 李七夜这随口一说,如此随便的假设,听得李止天不由为之冷汗涔涔,一时之间,心里面都不由颤了一下。 “那么,如果你疯了,你废了。”李七夜澹澹一笑,看着李止天,说道:“那么,你觉得,是天媚害了你吗?是天媚红颜祸水吗?”?李七夜这样的反问,让李止天不由呆了呆,一时之间,他心神为之一震,好不容易,他稳住心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最终,摇了摇头,徐徐地说道:“不是。” “所以,以你现在的天赋而言,以你还清醒的神智而言,你还是辨析是非本质。”李七夜澹澹地说道:“但是,当你颠狂之时,就不一定了。在这个时候,你所做的一切,当你颓废而颠狂之时,你不敢直视自己的本心,不敢直视自我的无能,最终,只能是甩锅一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了你,就是这个女人红颜祸水,祸害天下。” 说到这里,李七夜顿了一下,徐徐地说道:“事实上,所谓的红颜祸水,往往是失败者的无能,道心不坚,迷失自我,在迷失之中,不敢直视自我。承认自己的错,那么,不如是甩锅给别人,如果是别人的错,那么,自己就没有错,自己就不会有负罪之感,那就不是自己的无能,也不是自己的不坚守,而是红颜祸水,而是别人的错。” “公子的金言玉语,止天永记于心。”在这个时候,李止天回过神来,不由冷汗涔涔,有一种醐醍灌顶之感,向李七夜大拜。 李七夜澹澹地说道:“万古以来,所有坠入黑暗中的人,都有自己的借口,看看那些巨头,当自己坠入黑暗之时,无非是说,这人世间,不值得,这人世间,太无聊,我需要长生,人世间,没有人值得我去付出……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说到这里,李七夜是看着建奴,徐徐地说道:“但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一切初心,一切真我,都是源自于自己,源自于本心,这与外界无关,与外人无关。你所做的,是需要坚守自己的本心,让自己道心不动摇,只要你不动摇,人世间,不值得,那又如何呢?你依然是你,只要你道心不动,你就不会坠入黑暗。站在巅峰之上,并非是谁在强迫你去坠入黑暗,而是你自己守住不住本心,道心已动,所以,便是沉沦黑暗,与他人并无关系,与这人世间,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大道修行的本质吗?”建奴听李七夜这一席话,不由明悟。 李七夜澹澹一笑,说道:“可以这么说,这如佛法,佛法,佛法,一切源自于佛,而法,只不过是枝末罢了。法,是你成佛过程中所得的神通而已,但,你所求,并非是这神通,所求所证,乃是佛也。” “道也是如此,修道,修的乃是为道,道之本源,道之核心,此乃是道心,修练道心,衍生道法。”李七夜澹澹一笑,说道:“修道,所求乃是道心,而道法,只不过是附加而已,当你道心无上之时,道法也是无上。道心一动,任何神通,那也只不过是沉沦入黑暗之中的一种力量罢了,成为黑暗的帮凶罢了,把你推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说到这里,李七夜顿了一下,神态郑重,说道:“入黑暗,法反而更猖,唯有道心不动,黑暗才能退去。” “唯有道心不动,黑暗才能退去。”李七夜这话,让建奴如醍醐灌顶,他深淀粉地呼吸了一口气,向李七夜伏拜,说道:“公子指点迷津,老奴受益无穷。” 李止天、真熊也一直在旁边听着,受益甚大,真熊听到妙处,也是低沉叫了一声,伏拜于地。 李七夜澹澹一笑,伸了伸懒腰,说道:“走吧。”说着,举步而行。 李止天他们回过神来之后,忙是跟上了李七夜。 当他们从地下出来之时,浮在海面上之时,只见剑后与冷火帝君两个人依然还对决着,彼此之间,谁都耐何不了谁,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分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