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省机管局是趟浑水啊！你怎么会从县委书记直接调到这儿呢？”二巡很好奇地问，伴随着一阵眼圈在空气中散开。
“这…我也不知道，一切听从组织安排呀！”王成说。
二巡听到这，还以为王成故意不说，便摇了摇头，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要是在安昌搞个副市长，就集齐了基层经历了；那你的路将无人可敌，你在道南，将成为最牛x的存在。”
王成听腻了这些话，不过他仍然微笑着说：“唉…命吧，我觉得我自己可能不适合这行…”
二巡猛然拍了下桌子，然后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非得是那种十句话里没半句真话的人才适合我们这行嘛？那我们社会怎么发展？你就是红花，那些谎话连篇的人是你的绿叶，正因为他们存在，才更凸现你的伟大。”
这一番话说得王成都有些面红耳赤了。
“您可别这么说…刚才您也很勇啊！敢这样说，一敏局长脸色不太美丽。”王成问。
“我都要退休的人了，她能拿我怎么着？我也不想拍他马屁，她也拿捏不了我，我不说真话怎么对得起自己现在这个境况，哈哈。”
二巡把自己的眼镜摘下，在办公桌的纸盒里抽了一张纸，擦了擦眼镜，一边继续说：“这种蠢事机管局干了好几次了，前些年花了四千万搞什么智慧中心，据说是为了减少物业人员聘用数量，结果呢，四千万砸下去，只减少了个位数的工作人员，这几千万都够给这些人发工资发多久啊？对，数据上最好看了！但真正的浪费才是最大的罪恶。奈何个别领导只喜欢数据，因为数据是政绩。至于花多少钱？造成多大的浪费？他们又没有体会，他们签个字而已，又不需要多大的代价？”
王成点点头。
“还安装饮水机？这种傻到家的事你以为王一敏不知道吗？她不觉得这事傻嘛？她知道！她比谁都知道，但为什么她要做呢？一个做给领导看，第二个搞点xx给自己下一步做物质基础…”
二巡这话一说，王成赶紧做出嘘声状，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
二巡无所谓地看了一眼王成：“我不怕，我怕个啥？有本事把我开了？我又不靠机管局的工程赚钱！”
王成心里汗颜，果然是无所畏惧啊！
“机管局这帮人，有几个是真心想干活的？都指望着在这拍领导马屁，哪一天碰到个对味的领导，然后直接调到实权单位任职，这些人都是这样想的，见怪不怪了。”
…
俩人聊了一会后，王成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王成耸了耸肩，拿着手机露出了歉意，二巡表达了充分的认可：“你接吧…唉，我现在的手机除了用来看时间、刷短视频，没别的用处了。”
电话是王一敏局长打过来的，服务中心刺头之一的妈妈又找事了，表示家里水管爆了，服务中心派人去维修后，她不让进门，点名要王成来陪同。
挂完电话，二巡也大概知道了咋回事，手机外音实在比较大，在安静的环境里很容易就听到电话内容。
急匆匆赶到小区，几位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在别墅门口站着。
“王局长好。”
“嗯，什么情况？”王成问。
“二楼卫生间水管爆了，据说是三楼卫生间马桶堵了，她自己拿着疏通器捅下水道，把水管捅裂了，我们去也不让，非让您去，那二楼卫生间都被脏水填满了，恶心得要命。”维修负责人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王成哪里不知道对方是想恶心自己？好给自己孩子出气。这在王成看来非常幼稚，但没办法，也许是母亲太爱孩子了，王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敲门进家后，刺头目前一直喋喋不休：“你们怎么搞的？我们家老头也算是省里几个主要领导之一吧？几个人不拿手续就想来家里？把这当什么了？你这个主任来了就好，赶紧解决掉。”
王成露出了抱歉的微笑，好在这位家属不傻，第一时间关掉了水闸，所以现在没有水继续往下流。
打开卫生间的门，里头全是脏水，味儿太重了！水都盖过了脚踝。
下水道被他们的头发堵住了。
王成忍着恶心，用手把下水道盖子拔开了，一时间，水位哗啦哗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水流干后，地上露出污渍，王成让一位维修人员进来维修好了水管，然后开闸，帮着把地面洗干净拖干了。刺头母亲全程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好嘞，弄完了，今天造成的不便我给您道个歉，这是我们工作管理上的失误，还请您谅解。”王成此刻头发全部被汗浸湿，衬衫也和肉贴到一起，双手散发出一阵气味。
“好了，以后要改进工作态度，你去忙你的吧。”
王成一肚子火，他心想：你这么惯自己孩子，迟早会遭受你孩子带来的副作用的。
如此溺爱孩子，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