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作如火如荼开展时,王成接到了党校同学的电话。
每一次任职前,市里、省里都会组织相关干部到党校学习。但王成因为忙,经常“走后门”请假,因为党校上至专职副校长、下到教务主任,都和王成认识且关系不错,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再请假,也总认识几个同学嘛。
“王大书记,忙不忙啊!”打电话的是他有点印象的党校同学——现在的安州某县组织部部长。
“你好,有事儿吗?”王成语气很平淡,他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关系。
“我来安昌培训了,以前几个党校的同学也都在,要不我们聚一聚?”
王成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我挺忙的,十分不好意思啊…额,这样,我安排个地儿,你们先过去,我忙完就过来。”
挂完电话,王成给陶然打了个电话,让陶然代自己招待这些“同学”。
陶然当然接受了。
王成本来不想安排的,但电话都打过来了,而且,其他几个“同学”也发了信息过来,不安排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他又很忙,所以就让陶然代为招待了。
一个小时后,陶然的电话来了:“师弟,你方便说话嘛?”
“师兄,你说。”
“你亲爱的同学们都在等你,你不来他们就不吃饭。来了好多人诶,他们都很热情,有县里组织部部长,还有安州市里的局长,还有安昌本地的市局局长,快过来吧。”
王成明白,这次不去是不行了。
还没挂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开:“王大书记,这搞了副厅级,连同学都不认了?这样不对哈。”
王成只好赶紧让朱朗和肖俊俊送自己过去了。
到了市区陶然安排的地儿。
肖俊俊推开包厢门,果然看到大家都在等他。
陶然主动让主位给王成,被王成制止。
“我们今天是同学聚会嘛!同学聚会就不按所谓的职务来排位置,随便坐哈。”
这才阻止陶然继续“让位”。
“王大书记越来越年轻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我们都是四五十岁的正处副处,你三十多岁就已经是副厅级了,唉,没得比啊!”
“王大书记这速度,堪比坐火箭,我们不要和他比这个,容易自卑…”
…
酒过三巡,有人说:“我们这些同学要团结起来,互相帮助。”
“对,我们党校班里同学,混的最好的也就是王成书记了,我们要精诚团结啊!王书记没事就来我们这走走看看、指导指导工作啊…”
…
王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这些话。
王成很不喜欢如此论,这就如他岳母之前三天两头去参加“小学聚会”、“初中聚会”一般。没多大意义。况且他还没到需要用聚会打发无聊的年纪。
吃完饭,陶然去买了单,一起4000大洋,王成没有争着买。不过,像这种饭局,领导亲自买单的,某种程度来说,也比较少了。
陶然跟着王成想去喝喝茶,王成想了下,这会回湖西也干不了啥,于是他答应了,俩人继续跑到餐厅的包厢里,喝起了茶。
“党校的同学没啥意思。”陶然开口便说。
“我也不太愿意和他们接触,太累了,我本身现在就很忙,如果这种乱七八糟…总之我不够了解他们,我不愿意接触太深。太市侩了。”
“你说得对,总之无利不起早,自己注点意。你刚刚没来的时候,他们显得很生气,我估摸着觉得你轻视他们,你来了后,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这就是现实啊,大家都知道你是绩优股,都想和你搞好关系…”
俩人聊了一会儿后,陶然问:“湖西县现在的干部格局怎么样?我听说你把好几个领导的孩子和亲戚免掉了?”
王成叹了一口气:“不免实在是难出这口恶气啊!体制内这种政治生态必须好好整顿整顿。”
“你魄力大,一般的领导不敢这样搞,前一个这样搞的县委书记已经辞职了。哈哈哈。我当初…就不敢…”陶然打着哈哈。
“我不怕,我还是那句话,大不了去做其他的,人不要有过大的欲望,不然容易迷失自己。”王成反倒安慰起陶然。
“你想的开,有你这样的领导,是湖西百姓的福气。师弟,我是真的佩服你。”
“我们很多人就是被欲望慢慢地迷惑了:想当官,想当大官。很多干部压根不懂什么叫为人民服务,只知道一门心思当官,有了这种心态,那必然就容易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我想问,当官是为了什么?有为了奴役别人的,有为了面子,还有为了钱。不管为了什么,你再看,这些玩意是不是都很虚?人啊,真的要有底线,要有原则,底线和原则一松口,啥都没有了。”
王成说到这,陶然也说话了:“师弟,既然你这样讲,那我想请你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