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叶浩的任职消息终于挂网了,但市政府领导分工一栏,叶浩下头是空白,这就代表着他仍然主要负责南红县这摊子事,叶浩也正式迈入副厅级干部行列。
叶浩没有请客、没有所谓的庆祝,连王成想要替他请客都被婉拒了,叶浩明白,如今自己是比较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了,很多人盯着自己,以后吃饭喝酒就不能这么随意了。这两年,所谓的年轻干部出事儿的还少?西南某全国都称得上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不也出事儿了?
“老弟,以后吃饭,只在家里吃,因私吃饭别去外头吃,这年头防不胜防,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叶浩对王成说。
“好。”
“你那个师兄咋回事?那姑娘现在在城管局干得起劲着呢!”叶浩一边说一边咧着嘴大笑。
“小姑娘长得确实好看,笑起来小虎牙一露,还真有那么点铁肺歌手的感觉,难怪我师兄着迷,不过吧,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我认为是不应该的,发生在你身上我反而觉得合理,哈哈。”
叶浩转身就是一脚。
“体制内很多这种反差极大的事,就是很多人都无法想象——印象里很正直的他怎么会犯这种错?但没办法,诱惑就是魔鬼。我对女性不感兴趣…”
“哥,难道你…”
“你大爷,我说我对色方面不感兴趣…不对,貌似我好像还没啥爱好。”叶浩突然难过起来。
“我爱好多,分你一个,你先别伤心了…”
此刻,兄弟俩不像县领导,倒像俩孩子,工作、人情世故,让俩人身心千疮百孔,但他们俩没有随波逐流,仍然找乐子让自己看起来快乐一些。
有人说,体制内最悲哀的是:抽取年轻人的快乐和梦想、拿走想要提拔、却没背景的人的尊严、送走一些人的底线,只留下最坚实的一份稳定和外人看起来所谓的体面。
王成一度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所以他和叶浩一直在改变南红,一直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哥,我这几天听有的学校说,如此严密的性教育下,仍然有不少初中生搞事情,这个工作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展下去了,这种风气一蔓延,会毁了很多孩子的,孩子不仅是民族的未来、还是家庭的未来,他们出事儿了,社会和家庭咋办?”王成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无解,除非把法律改了。我没当这个县委书记前,也不知道竟然出这么多事。当然,管不好也必须引起重视了,我觉得吧,严抓一番,让学校成立专门的校内巡逻队,我再让各派出所、巡防大队在放下学时间好好查查公厕等隐秘的地方,你说得对,小孩子没自控力,万一上瘾了,学个鬼;不仅如此,在同学群众炫耀一下,别的孩子肯定心痒痒,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王成听了叶浩的话,马上表示赞同。
为什么多次提到这个问题,因为这种现象已经影响到了学生的学习情况了,群众不清楚,但王成有数据,他明白,不管承认不承认,这种过早的性行为已经影响到了基础教育全局。
王成第二天立即召开了县政府工作会议,指出了这个老顽固、老大难的问题,并且按叶浩的指示把任务布置下去了。
很遗憾的是,开完会当天下午放学,全县就抓到近十例;接连的一周,又在学校附近的公共厕所、树林、小旅馆、废弃房子内抓到几十例。而南红各大校内一周内抓获的,竟然有近百例。
一时间,南红县犹如扫黄一般,第一次正式对这种行为进行纠偏。但孩子到底是小,哪怕被抓了,仍然忍不住,仍然想要搞事儿,所以接下来的教育工作就交给学校和家长了。
有人说王成矫枉过正,但对这种情况,只能矫枉过正。
…
这边教育系统从上而下再治理不良现象;那头市委扫黑除恶回头看小组也正式进驻南红县了。
王成和叶浩参与了启动会议,两人做了郑重其事的表态:坚决拥护市委决定,不管涉及到谁,坚定支持严查到底。
扫黑除恶,是维护社会公平的又一重要手段,前些年盛行的高利贷、网贷就是涉黑涉恶的产物。
回头看小组住在南红宾馆,为了以防群众不敢举报,王成还特意为他们开通了网上、电话、邮箱信箱、实地多方面的举报渠道。王成坚信,南红境内肯定还有一些有深厚“底蕴”的涉黑涉恶个人和团伙逃脱制裁。
有些人赚着带血的钱后就想洗白,王成和叶浩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
叶浩自从兼任了副市长后,很多事儿就不好出面了,很多以往应该由他出席的场合,现在必须由王成来了。因为体制内讲究对等嘛!之前,省里来个重要处室的处长,叶浩也要参加会见,现在不同了,叶浩是市领导了,就必须由王成来了。因此,王成的活动越来越多:省环保督导组、市平安建设委员会检查小组…都要王成接待。这忙的啊!用不可开交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叶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