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现如今这样,给人养孩子还不敢吱一声,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绿帽子活王八。 老人深深地看了姐姐一眼,到底是没有将这些怨恨说出来? 他已经落到了深渊,也不必再将其他人牵扯进来了。 面前这人再怎么说也是他姐姐,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血亲了。 她现在与小儿子母子失合,也算是遭到报应了。 再者,想到两天前刚刚得到的消息,老人的眉眼终于舒展了一下。 马上,他这半生的荒唐,半生的耻辱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个被冠以他妻子名号女人的最靠山马上就要倒下了。 到时候他会亲自送这个女人以及她生的那几個孽种去和他们那个亲生父亲团圆,让他们一家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高不高兴了! 冲着弟弟发火的女人惊骇于弟弟眼中的怨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弟弟,弟弟这是在怨她,那她这到头来究竟得到了什么? 而在此时,躲藏在屋里瑟瑟发抖的女人显然也得到自己背后那座靠山马上就要倒了的消息,脸上的柔弱终于不像刚开始伪装出来的那样假了。 但她眼睛里的凶光现在告诉众人,她并不柔弱。 女人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大姑子在外面闹腾不休,眼睛里满是讽刺,现在知道闹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她并不认为这个所谓的大姑子与小儿子之间产生分歧全部都是自己的原因,哼,不过是为了良心好受推卸责任罢了,其实根本还不是在于他们这些当父母的。 女人这样想着,但抓着信的手却忍不住地颤抖,她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 虽然不喜欢现如今的生活,觉得日子过得太苦,不得不说现在的宁静是她以前前所未有过的。 怎么会?那人那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说倒就倒了呢? 不会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外面那个男人的鬼迹,他一直怨恨自己不是吗? 女人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但是心里都清楚知道靠山倒了的自己将会有什么下场,外面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女人突然回忆起了自己这一生。 她娘是花魁,“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花魁,不知怎么就有了自己。 一开始留住自己,是打着母以子贵的主意,期望能够有男人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给自己赎身,迎自己进门儿,到时候哪怕是做妾也比在那个鬼地方好。 可她接的客人多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血脉? 那些能够登上花魁床榻的人物不是有钱就是有势,怎么可能会任由别人混淆自己的血脉,自然也不会承认一个花魁生的孩子。 希望破灭之后,她娘本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后来又一想,觉得自己常年吃药,身体早就坏了,现在有了一个孩子,未尝不是一个退路,盼望着能够生一个儿子,将来好将她从这个地方接走,所以冒着老鸨黑脸将孩子生了下来。 但生在青楼里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下场,更别提她不是她娘想象中可以作为依靠的儿子。 而她娘因为怀孕期间不能接客,原本敬着她的老鸨也转变了脸色,那些平时被她娘压在身下翻不了身的姐妹也都立了起来,转过来打压她娘。 她就是在这种环境生下来的。 生下来之后,地位大跌的娘又后悔了,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她的前程。 一口奶也没有给她喝,随手将她丢给院里的打扫老婆子养,自己则争夺地位去了。 本来这一切都还好,她娘手里钱来的容易也就大方,碰上她娘高兴的时候,多少会给些钱,所以说那几年她日子并不比一般家庭的闺女差多少,甚至因为没人管还要自在很多。新船说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相貌再也掩饰不住了,那个早已容貌不在的女人无法给老鸨带来利益了,自然也就护不住她了,老鸨转身就盯上了自己。 对于培养她做新一代花魁的事儿,她娘默许了。 就这么她被培养成新一代花魁,来来往往于数个男人之间 也是她运气好,在还没有彻底沦陷之前被一个大佬看上,大佬的小弟为了讨好他,出钱给她赎了身,养在外面给那位大佬当个消遣。 就在她以为日子就要那么过下去,并且为了能够让这个依靠更为坚实而努力调养身体,想要早点儿怀上孩子,从中得到更多奖赏的时候,大佬的原配太太杀了过来, 纵使过了这么多年,但一想到那天的羞辱,女人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