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卡伦喊了一下。 帕瓦罗先生没动,两个黑袍人把目光投向卡伦。 “这是在排练节目么?还是什么新奇玩法?” 帕瓦罗先生忽然笑道: “这就是你见识少了,点心店里这种玩法早就不算稀奇了。” “嘁,谁去这种地方啊,都是些年纪大的女人。” “这又是你年轻了,年纪,是技术的沉淀。” 卡伦抖了抖烟灰,然后特意探出头,看了一眼帕瓦罗双手上的手铐: “追债的?放高利贷的黑帮现在也用上手铐了?” 其中一名黑袍男子拿出了一张警官证,放在了卡伦面前: “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和嫌疑犯认识有交往。” “额……”卡伦马上把还没燃尽的烟头丢在了地上,举起手,缩起头,“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打扮……警官,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妨碍公务的。” 卡伦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将自己的车窗缓缓摇起来。 黑袍人也没真的来调查卡伦,只是想吓一吓他。 毕竟,秩序之鞭小队的神官,可没闲到连一个碰巧路过的普通人都需要调查的地步。 戴着手铐的帕瓦罗坐进了车里,那辆商务车也随即驶离。 坐在车里的卡伦,脸上的惊慌之色也慢慢地褪去。 “哦,谢谢,幸好你是个抽烟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普通人? 对此,卡伦没什么吃惊的,虽然因为特殊净化方式的原因,使得自己很难被“探查”,但那仅限于自己和对方走在路上擦肩而过; 自己和帕瓦罗先生接触了几次,中途人家还检查过阿尔弗雷德,联想和发现自己不是个“普通人”,并不算奇怪。 让卡伦觉得意外的是,帕瓦罗先生主动提到了点心铺。 这是在提醒自己么? 可是,为什么不提醒他自己的两个伙计? 卡伦目光看向老板都被带走了却还站在那里动都不动的两个伙计; 好吧,告诉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用,这两个伙计看起来就不像很聪明的样子,丁科姆还好些,但也好得有限。 所以才告诉自己的么? 自己是欠了人家人情,可其实没有过多的接触,还不算是朋友,人情的话,还就是了;再多给点钱,或者,搞点点券还老板娘不就结束了? 要知道,自己最怕打交道的,也是最想避免打交道的,就是秩序神教啊。 总之,扪心自问,看着帕瓦罗先生被抓走,卡伦心里是没特别大的冲动去搜集证据帮他平反。 这可没自己帮阿莱耶的儿子问诊心理问题这么简单,前者无非是花点时间与精力,后者弄不好,可是会把自己也陷进去的。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哪怕帕瓦罗先生已经被抓走了,但自己该上门感谢的事还是要做的。 卡伦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礼品,向丧仪社走去。 中途,走到了皮克与丁科姆面前。 皮克看着走过来的卡伦,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丁科姆则主动伸手,帮卡伦提起了礼物,很谦卑道: “大人。” 看着丁科姆与皮克的反应, 嗯? 好像误会了什么。 卡伦马上想明白了过来,误会了啊,自己真的就是刚好来到这里,车里还刚好有阿莱耶准备的火机而已。 不过,卡伦犹豫了一下,也没解释,只是对丁科姆点了点头。 “大人,请。” 丁科姆领着卡伦走进了丧仪社,这是沿街店铺,虽然有两个门面合并在一起,但依旧显得有些粗糙。 因为刚举行完了哀悼仪式,里面还有些杂乱,里头有一个小高台,上面躺着一位“客人”。 “大人,这里。” 丁科姆领着卡伦来到了后院,后面是生活区,嗯,也有工作区,比如一个没上锁的房间卡伦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就知道是类似玛丽婶婶工作的地方。 客厅不大,和餐厅挨在一起,卡伦坐了下来。 丁科姆又倒来了一杯红茶,放在卡伦面前。 卡伦拿起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一时竟不敢喝; 虽然他觉得丁科姆为了给老板报仇从而给自己茶水里下毒的可能性几乎低到不可能,但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呢? 这时,卡伦留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自己面前还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贴着很少女化的贴纸,不应该属于帕瓦罗太太的; 就算帕瓦罗先生和帕瓦罗太太喜欢玩这种调调,也不会把情景布置到门外侧。 卡伦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房门挂着锁,是从外面锁的,不过没锁住,但足以让里面的人出不来。 皮克见卡伦走向那里,下意识地想走过来阻拦,却被丁科姆直接攥住手腕阻止了。 卡伦拿下了锁,推开门; 当即,一股子浓郁的霉味扑面而来,像是储存了一屋子早就放坏了的咸菜。 卡伦用力眨了眨眼,眼睛都被熏得要流眼泪了。 不过,里面并不是什么储藏室,而是卧室。 陈设很简单,一张很大的床在最里面,中间则是一个浴桶。 床上有两个女孩,一样大,好像是双胞胎,两个人的年纪都约莫十三四岁。 一个躺在床上正在看着书,一个正坐在床上玩着小贴画。 这种贴画卡伦以前见米娜玩过,一张塑料纸板,四个女模特在最上面,下面则是一排裙子、裤子和头饰,像是双面胶,可以自己去给女模特搭配穿着。 门被推开的动静惊动了她们,她们全都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卡伦。 看书的女孩,脸上有一半是烂疮,手背位置,也是黑色的疮; 那个玩贴画的女孩脸上倒是很干净,但是她脖子以下全是黑色的。 她们所躺的床上,垫着一层塑料纸,因为她们身上的脓疮会时不时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