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说道。 卡伦也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下意识地控制住自己皱眉的本能,这杯奶茶很像是小时候麦乳精的味道,而且还额外又加了糖,齁甜齁甜的。 卡伦又喝了两大口, 放下杯子,笑道:“很好喝。” “哈哈哈,是吧。” 罗特显得很高兴,端起杯子把自己那一点喝光了,还多停留了一会儿;放下杯子时,他唇边都是白色,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 “叔叔抽烟。” 卡伦取出了自己的烟盒; 其实现在他烟瘾不大,每天也就两三根,另外就是他有时候工作职责会和叔叔重叠,也就是为了场面应酬需要一直身上带烟。 莫尔夫黄金框,70卢币一包,价位比上辈子的软中华还要高一些。 卡伦抽出一根递给罗特,罗特用双手接了。 正当卡伦拿出火机准备帮罗特点时,罗特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自己的母亲。 老奶奶笑着说道:“抽吧,陪好卡伦先生。” 卡伦会意,主动说道:“我们去屋外抽吧。” “好的,好的。” 卡伦去帮罗特拿拐杖,但罗特抢先一步自己拿了过来,支撑起身子:“您请这边来。” 二人来到外面, 罗特从兜里掏出火柴,划开一根,用左手挡着火,凑到卡伦面前; 这是不能推让的,因为火柴的火很快就会熄; 卡伦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凑过去,帮卡伦点燃后,罗特将几乎要燃到自己手指的火柴送到自己面前,点燃了自己的烟,然后马上甩手丢掉火柴棒,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卡伦先生,你们家是做丧仪社生意的?”罗特补充道,“我是听米娜说的。” “是的,罗特叔叔。”卡伦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罗特,“还得劳烦叔叔以后帮我们介绍生意。” “嗐,住在这儿的人要是没了,都是直接拉去火葬社的,哪会去办什么哀悼会。” 说是这么说,但接过名片后罗特还是将名片很小心地放在自己胸口的袋子里。 “现在生意好做么?”罗特问道。 似乎无论哪个背景,无论哪个环境,甚至,无论身份地位层次的高低,当两个男人互相点起一根烟后,所聊的话题, 差不离都离不开:最近生意好做么(最近混得如何?) “不是很忙。”卡伦说道。 毕竟那个交付了10万卢币定金的主顾,到现在还没消息,家里人近期又不可能接其他活儿,就挺闲的。 “嗯,我也是。” 罗特点点头,附和道。 其实夏天时,车胎皮做的拖鞋卖得还可以,是有群体喜欢这种极为便宜的拖鞋的,但现在入冬了,买拖鞋的自然也就少了。 “会好起来的。”卡伦说道,“做生意嘛,总会有淡季旺季。” 罗特深以为然道:“是的,是的,卡伦先生这话说得很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罗特很喜欢这种聊天的感觉,哪怕他旺季时做的车胎皮拖鞋一双也就卖2卢币,而他也清楚卡伦家的生意一单收入可能抵得上自己一年的拖鞋……甚至应该还不止; 但是他真的很享受和卡伦站在一起聊“淡季旺季”的氛围感。 瞧瞧,我们都是生意人。 卡伦烟抽到一半,下意识地就要丢到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夹在手里。 罗特直到烟都要燃到过滤嘴,又猛吸一口,才将其丢在了地上,卡伦也顺势跟着一起丢。 罗特是个老烟枪了,砸吧砸吧嘴,去摸自己的烟,但刚摸出盒子,就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拿了出来,2卢币一包的“野狼牌”。 他抽出一根,递向卡伦,卡伦接了的同时拿出火机帮他点烟,罗特这才笑了。 抽着自己的烟,似乎一下子就没有先前抽莫尔夫黄金框时的拘束了; 罗特开口道:“我这条腿是以前在工厂里上班时出了事故被截掉的,当时厂子就赔了一点钱,连医药费都不够,还是求助到西克森先生,西克森先生你知道么?” “好像听到过,是……”卡伦回忆着报纸,“是市长先生。” “对,就是市长先生,他早年是咱们东区走出去的议员,是我们东区的骄傲,是我们自己人。”罗特一连对老市长给出了很多个赞美,尤其是“自己人”。 “西克森先生帮我去找了厂主,厂主这才又赔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我也算是满足了,至少够付医药费还能剩那么点。 唉, 前几天,另外几个得病的工友在市政府打官司,输了,工会组织了游行,来通知了我,我也参加了。虽然我不在工厂上班了,但我依旧是工会成员。 卡伦先生,有些时候这些厂主,你就得给他们看看我们团结的力量,否则他们……他们就真的不会把我们当人看的。” “是的,您说得对。” “我还被选为了游行代表之一,和那些个受伤残疾的以及得病的工友走到第一排,我本以为这次游行是给那些东区的厂主看看我们的力量,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工会那帮家伙拿出来的横幅和旗帜居然是问责西克森先生。 当时很多工友就不那么乐意了。 有一说一,前几年给我们矿井街通水通电的,不就是西克森先生么,好像明年还要做下水道工程,这样我们以后下雨天出门就不用‘跳舞’了。 然后,西克森先生出来安抚我们了,他一出来,我们就不闹了,工会的那几个还想带着我们喊口号,我们都不搭理他们。 西克森先生对我们承诺,说以后东区的税收里,会专门拿出一部分给伤残和得永久慢性病的工人发放补助金,虽然数目不会很多,但我们已经满足了。 也就是说,从下个月开始,我就能得到每个月200卢币的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