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看了看罗恩,再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这枚铜币; 所以, 老太婆找了一天的钱,就是被你偷走的? 昨晚自己差点和普洱一起把命都丢了,也是怪你手贱所赐? 但换个角度来看, 自己家的员工在工作时偷了别人的东西,人家找自己这个家族企业的“小老板”,好像也理所应当。 可是, 问题来了, 那个老太婆到底是不是蛊惑异魔? 如果她是的话,为什么会躺在停尸间里变成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如果她不是的话,是否就意味着老太婆的异变是由这枚铜币造成的,也就是说,这枚铜币可以批量制造出蛊惑异魔? 可看看罗恩现在的“傻瘫”样, 卡伦真的很难把他和昨晚那个可以运用手段又能附身尸体的老太婆对比起来; 是因为罗恩与这枚铜币的接触时间还不够么?亦或者老太婆生前本就不是普通人?所以二人被这枚铜币影响后所产生的变化有着很大的差别。 眼下,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这枚铜币,绝对有问题。 卡伦记得“普洱”说过一个东西,叫“圣器”,普通人需要通过“净化”的过程成为神仆,而“净化”需要借助“圣器”的气息。 所以,“圣器”,也只是一个代名词,它也不是特指“神圣的器物”,就如同普洱说的那样,异魔与神官,他们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 罗恩口水还在流,嘴巴还在嘟囔着。 “罗恩,你怎么了?”保尔似乎察觉到了罗恩的不对劲。 卡伦则抬起手,他打算将铜币先还给罗恩,让他暂时恢复正常。 罗恩是家里的伙计,又不会溜走,再说了,快到家了,一到家就喊狄斯,无非是让罗恩再揣着“铜币”高兴一会儿。 但, 当卡伦准备把这枚铜币交出去时, 他的内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浓浓的不舍, 这感觉,很难形容…… 像是你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很容易; 可你要是在马路边捡到一块金砖,就算你最后还是交给了警察叔叔,但心里肯定经过了一些挣扎。 品格再好操守再优秀的人,只要他还是人,就会有“贪”欲。 卡伦吸了口气,心下一横,还是将铜币塞回罗恩手里。 罗恩当即就笑了,神色恢复了正常,亲吻着这枚铜币; 而卡伦内心,则一阵失落与空虚。 我才拿了这么一会儿,这枚铜币就已经如此影响到我了么? 这枚铜币的力量,真的好惊人。 要知道,它只是铜的啊,它不值钱! 灵车终于开到了家门口,此时最后一批吊唁的客人正在向外走去,今日的吊唁结束了。 “谁的葬礼?”卡伦问保尔。 “今天是老达西的。”保尔回答道。 “老达西?”卡伦愣了一下,问道,“谁给老达西支付的丧葬费?” 老达西是有家人的,也是有亲朋的,但很显然,一位焚化工,哪怕外水抠得再多,他家人也不会舍得在茵默莱斯家为他举办葬礼。 上一个说要帮老达西举办一个隆重葬礼的修斯夫人,在警方眼中已经畏罪潜逃了。 “修斯夫人的财产被没收了,火葬社正准备被拍卖,其余的财产则优先补偿受害者。”保尔回答道。 刚熄火的梅森叔叔回头道:“我们正考虑要不要收了修斯火葬社。” “价格呢?”卡伦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过两天我去找负责拍卖的官员吃个饭,问问他们想要的好处费,这年头,谁真的会直接跑去竞拍啊。” 保尔与罗恩一起将卡伦从舒适的棺材内抱出,送到担架车上; “卡伦?”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皮亚杰。 他今日穿着肃穆的礼服,显然是来参加老达西葬礼的。 “老达西毕竟曾为我收捡过琳达的骨灰,所以我来为他哀悼,同时知道了你下午要出院,就多等了一会儿。” 皮亚杰的笑容还是那么和煦,说话也很温柔。 “一,二,三!” 保尔与罗恩将担架车从灵车上抬下来。 罗恩一不小心,夹在手里的那枚铜币掉落了下来,滚落在地。 一时间,罗恩就欲撒开手去抓铜币。 还好在旁边的梅森叔叔赶忙伸手接住了担架,否则卡伦就要在家门口来一个侧翻,要是不小心再崩裂了伤口,这家门还没进呢就得再被送往医院去。 皮亚杰弯腰,捡起了那枚铜币。 “我的,我的,我的。”罗恩不停地说着,同时向皮亚杰走来。 皮亚杰将铜币递给了罗恩; 让卡伦有些奇怪的是,皮亚杰在交出铜币时,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和煦的微笑。 但自己先前也只是拿了一会儿,可是有明显的失落啊。 所以, 是因为皮亚杰太有钱了么? 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亦或者捡到一块金砖,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的铜币,我的铜币。”罗恩将铜币抱在怀中,像是抱着一个婴儿。 梅森叔叔配合着保尔将担架车安稳放在地上后,直接过来对着罗恩就是一脚,将罗恩踹翻在地,但即使这样他依旧死死攥着那枚铜币。 “你刚才疯了么,罗恩!” 罗恩不为所动,只是对着梅森傻笑。 梅森叔叔咬了咬牙,不过也没继续再说什么,沉着脸帮着保尔一起把卡伦推进了家。 皮亚杰摘下帽子,向卡伦告别: “等过几日我再来看望你,你好好休息。” “好的,皮亚杰。” 担架车被推入了客厅,如果往地下室推的话,那很方便,顺着坡道下去就是了。 好在这一次保尔他们的职业病没有再犯, 卡伦所躺的担架车被抬到了三楼,推入了卡伦的房间。 伦特与米娜以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