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赵宇政此刻是真的有些愤怒了,他此刻其实就已经明白,这一次,地泽会死,但明泽却活了。
名不同,但人是一样的。
他在自己面前自爆身份,可以说是小六对自己的信任,也可以说,是小六在警告自己,毕竟,以地泽的狠辣,若是他这个五叔敢做点什么?
“王爷说笑了,今日之事,王爷什么都不知道的,仅是地泽临死之前,想为王爷再多做些什么而已。”
“宸王殿下威名赫赫,虽已近耳顺之年,但以您的身体,最少还可坐镇西境十年。”
“这十年时间,下官希望,西境安稳,十年之后,下官希望副帅古定军能够完全继承您的军略战法,王爷,您觉得呢?”
对于宸王的质问,地泽并不在意,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很直白的。
听着地泽的话,宸王赵宇政沉默了良久,才在地泽重新戴着面具的那一刻,开口反问道:“刚才所言,你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本王的?晋王府长史还是其他呢?”
“王爷又说笑了,此次杀俘,罪孽滔天,地泽作为主导之人,是必须要偿命的,地泽都死了,何来的晋王府长史?”
“刚才之言,乃是明泽作为朝堂参政之臣,对王爷的提醒和要求罢了,王爷若是觉得不在乎,大可不当回事就是!”
对于宸王的问话,地泽仅是摆了摆手,笑着解释了起来。
“参政之臣?小六还真的是大方呢?难道,他就不怕,你把朝堂那些臣子,一个个的都给弄死吗?”
“哈哈,王爷多虑了,明泽乃是大赵之人,更是王爷提拔之臣,纵然是有一天,下官真的能够拜相,那也是陛下和王爷的人。”
“这一条,永远都不会改变。”
。。。。。。
主帐,桌案之上
地泽抚摸着尚有余温的茶杯,看着帐外的方向,沉默不语。
“你不该威胁宸王的,此事若是被王爷所知,你必受责罚!”
站在地泽身后,伪宗师叶无悔忽然开口了。
此前大帐之内,他虽然也在,但他当时的身份仅是护卫,是参与不到地泽和宸王的对话当中的。
但此刻,作为晋王府的清风副庄主,又是伪宗师之境的高手,他需要地泽给他一个解释的。
“责罚吗?地泽都要死了,还会在乎什么责罚吗?”
地泽幽幽的说
着,话语间,竟然真的有了几分惨淡赴死之意。
“你不要跟本宗玩这些文字游戏,地泽是死了,可是,这和你明泽又有什么关系?你今日之举,着实有些过分了!”
叶无悔的反驳,地泽并没有回答,他就是静静的摆弄着眼前的茶杯,整个人就好像是入定老僧一般。
良久,就在叶无悔觉得,地泽不会再搭理他的时候,才是传来了地泽轻如蚊语的话语,不过,这话并不是对他说的,更像是对地泽自己说的。
“地泽之死,是真的死,可明泽之活,又是真的活吗?”
三日正午时分,就在赵军还在战场上收尾的时候,一大队骑兵,从边城的方向,朝着这边,冲锋而来。
领头的一人,身披金甲,身后的旗帜之上,一个大大的晋字眼,向所有人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晋王殿下到,统领军中诸将,大营集聚!”
而在晋王赵钰进入大营之前,就有将士,在向各方将领,传达王令了。
“驾,驾,驾”
晋王赵钰一行人来的很匆忙,至少面上确实是如此的,就比如此刻,晋王赵钰虽然身着金甲,但却脸色格外的惨白,眼神之中的怒火,都快燃烧起来了。
就在他们进入大营的那一刻,众多将领,在宸王和楚勛的率领下,对着赵钰行礼了起来。
“吾等拜见晋王殿下,殿下躬安!”
赵钰翻身下马,手持马鞭,越过宸王和楚勛两人,径直来到了地泽的面前,恶狠狠的看向了地泽。
“地泽见过王爷!”
“啪!”
没有丝毫停留的,赵钰的马鞭,就甩在了地泽的脸上,声音很响,但若不是叶无悔在后面点了地泽一指,估计这货都惨叫不出来。
没办法,看起来赵钰很愤怒,但这照着面具打的,能够有多疼?
“地泽,本王只是允你战时统军,你强夺楚帅军权,胡作非为,难道不准备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王爷,此前之事,乃是东齐俘虏叛乱。。。”
“够了,地泽,又是这个理由,你真的当本王是傻子吗?东齐大军,全副武装,都不是我大赵大军的对手,难不成,当了俘虏,他们就觉得自己可以击败尔等了吗?”
“地泽,你不要以为你是我晋王府长史,精通谋算,就可以把天下人当傻子!”
“扑通”
地泽一下子跪
在了地上,就在赵钰的面前,没有解释,没有反驳,就只是无尽的沉默。
而他这个举动,却是让暴怒的晋王,更加的怒不可遏起来。
“说话啊,地泽,你丫的倒是说话啊,怎么,你强势夺权的时候,你怎么不沉默啊,你下令屠杀那十万俘虏的时候,你怎么不闭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