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渝中出事了?”毛森又给自己开了瓶崂山,醉醺醺的问道。
“渝中又怎么了?”我点上一根烟,从淡蓝色的烟雾里看向身边的毛森。
“渝中闹吃人的怪物,应该是狂犬病,不是第一次了。”
“狂犬病还能传人?”机组的绞车手嘉琳打了个哈切,疑惑的嘟囔道。
“据说是什么改造版的,专门用来传人,染上了就乱咬人,这病还会传染,被咬了就会一样变成那种会咬人的东西,咬来咬去的。”
“危言耸听而已,我咋没见新闻上写呢?”嘉琳从同事手里接过一罐啤酒,砰的一声拉开。
我战友发我的。”毛森不满的说着,掏出了手机,随手划了几下举到我们面前。
“这什么?“
“他们在重庆的大坪军医院执勤时候录的,只有几个人看过。”手机被支在烟灰缸上,我凑近屏幕看去,一段晃动的影像映入眼帘。
那应该是执法记录仪的视角,一个高大的建筑前的一片广场上,四个晃晃悠悠的人正在朝着视频拍摄者走来,几辆警车停在拍摄者的身后,几名警察手持防爆盾和警棍,如临大敌般的站在停着的警车前面。
“停止前进!否则使用警械!”周围的警察开始大声警告,可那四个晃晃悠悠的人依然不闻不问,迎面而来。
“这是喝多了?”嘉琳毫不在意的说道
“停止前进!否者使用警械!”警员掏出了手枪,那几个摇晃的人只有几步之遥了。
镜头摇晃的很厉害,枪响了,震动伴随着刺耳的枪声传来,几个穿着迷彩服,端着长枪的人进入了视野,他们对着几个走来的人连发数枪,刺耳的枪声里依稀能听到远远的尖叫。
镜头再转过来就已经是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了,拍摄的警员发出紧张的呼吸,用颤抖的声音报告着“开火了,开火了…大坪军医院北门…”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军人们射击的间隙,刚才被打的满身是血的人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腥红一片的胸膛再次向人群走来。
“什么玩意……”我脱口而出“这他妈还能活?”
也许是战争电影或美剧看多了的缘故,我对开枪杀人的镜头几乎无感,而那个被枪打成筛子后再站起来的身影的确让我心头一惊。
“肯定有什么原因的。”毛森似乎看到了他想要的反馈,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他们都在说空气里传播的有毒物质,水质污染,或者是病毒。”
“会不会是吸毒?”嘉琳好像被吓到了,有些怯生生的说
“不可能,哪有被步枪打中这么多发还站起来的?你看,胸口都被打烂了。”
视频戛然而止,盯着一片漆黑的屏幕,我有些发愣。
“没几个人看过这视频。”毛森说完就神秘的收起了手机,“我就说吧,这人咬人还打不死,跟那狂犬病一样。”
“我看那人中了枪还能站起来?喝多了还是嗑药了?”嘉琳有些紧张的甩了甩头发,怀疑的问道
“看看那人,被步枪打中那么多枪还能站起来,那是什么?”一个年长的飞行员点了点桌子“那可是步枪啊,哪有能接那么多枪还能站起来的人?喝多了也不行,这不符合生理规律。”
“嗨,这是什么丧尸片剪得吧,少喝两杯,你都站不稳了。”我扶住了东倒西歪的毛森,把他按在椅子上“别说这个了,换话题。”
之后我们又喝了几轮,随即就开始犯晕,摇晃的灯光里,我仍对那个中枪的人记忆犹新,摇晃着身躯在子弹里行走,随后就是解放军战士的补枪,分外的诡异。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回基地,第二天没有任务,所以我们敢如此放肆。大连的夜景很好看,就如同其他大城市一样,灯红酒绿,我习惯了大城市的灯火,也习惯了从黑暗的地平线上看到远方的光泽,直到这之后,我想象到,这一切再没亮起,就像人类回不去“死人不会复活的年代”一般。
二十天后,大连的转运任务完成,我们机组返回了珠海本场,继续进行通勤任务。
九月的一个早晨,休假,我早起之后就就沿着情侣南路开始晨跑,海边的风让沉寂了两个月的闷热开始瓦解,清晨的空气一直都很好,我慢跑了十公里,直到野狸岛才逐渐放慢了脚步,我开始慢走,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太阳仍没出来,八点的天空仍是一片铅色,点缀着一些毫无生气的云彩。
在路边买了瓶水,我一边擦汗一边往回走,海面上由远及近的传来旋翼的声响,一架直升机从东侧的海岸向岸边缓缓飞来,伴随着海浪拍打岸堤的响动,旋翼的嘶吼慢慢变得放肆。海边经常会有这种观光直升机盘旋,可这架直升机则对着野狸岛俯冲过来,高度越来越低。
离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一架私人公司的AS350小松鼠,她摇晃着轻薄的机体,喝醉了酒似的晃晃悠悠的向岸边飞来,一边飞一边下降高度,按一个平常飞行员不可能做到的姿态冲向了地面。
“丫还能这么飞?还不拉机头?”我举着水瓶,愣愣的盯着俯冲而下的直升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直升机就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撞到了地面,巨大的冲击力瞬间砸断了机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