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失常,不停喃喃自语:“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诡异至极。 直播还在继续,破损的镜头恰好能将老汉录制其中。 观众们就这样看一个疯子发疯看了许久,期间很多人都离开了,也有一直在看的,试图从老汉的疯话中琢磨出什么,却始终不得其解。 只能听到他后来的喃喃声中多了些奇奇怪怪的词语。 “喜欢?它喜欢?不对,它讨厌,它要杀人,也不对……喜欢……它喜欢……” 老汉似乎在那无可名状的厉鬼本相中看出了连厉鬼自己都不知道的种种情绪,又似乎只是在胡言乱语。 街道的另一头,酒疏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老汉所在的方向,片刻后才移开视线。 他继续往前走,不时揉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雾气中好像很正常。 酒疏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看上去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雾天气,但酒疏知道并不是。 至少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片雾气并不简单。 从教堂里出来已经有快一个小时了,酒疏把镇子逛了大半,也有些疲惫了,便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托腮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现在两个惩戒对象凑到了一起,情况并不太好解决。 明明之前才把惩戒对象说服,不再搞自我分裂这一套的,结果这个世界又故态复萌了…… 大概又是系统们在作怪吧,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酒疏叹了口气,替惩戒对象找了个理由。 而且比起之前,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性格更加别扭偏执,两个都是如此,稍微有些难办。 酒疏思索着解决方案,漂亮的桃花眼半敛着,显得有几分冷淡,冷淡到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他似乎还在生气。 厉鬼看着端坐椅子上的神父,如此想着,竟觉得心脏抽痛,压抑万分。 可它明明早就失去了心脏。 不,不对,它有的,是它抢来的这具身体的心脏。 现在想来,似乎是从占据了蛊银的身体开始,它就变得奇怪了。 竟开始在意区区一个人类的想法,仅仅因为他冷淡的表情就会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明明下定决心磋磨这个人类,好让蛊银彻底崩溃的,结果却是缩在墙角一夜没动,刚才还小心翼翼地跟了一路,连碰都没敢碰一下。 回忆着自己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厉鬼的表情慢慢阴沉下来,恢复了些许厉鬼该有的凶煞暴戾之色。 那不该是属于它的情绪,绝对是蛊银在作怪。 没错,绝对是! 他只是想把这个人类当作玩物而已,哪可能搞成现在这副被人类玩弄于鼓掌间的可笑模样。 只有蛊银这一个可能了。 他才不是蛊银这种蠢到会真爱上人类的废物,他不可能会对这种虫豸动心! 全都是蛊银的错! 【是你对吧蛊银,你这个废物,只会耍这种小手段!】 被压制在躯壳中的蛊银阴郁地看着厉鬼,不发一言。 自从昨晚开始他也变得沉默许多,再没了之前那副被厉鬼刺激到近乎发狂的模样。 但或许,这副沉默的模样才是疯狂到极致的表现。 见状,厉鬼歪了歪头,冰冷嗜血的眼神毫无波澜,只是嘴角露出一抹状似孩子气的笑意,像是要跟蛊银玩一个你来我往的游戏。 吊诡的笑容在厉鬼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看来是你还不够绝望,是神父还不够讨厌你,嗬嗬嗬——】 【让我来帮你一把!】 让神父彻底厌恶蛊银,让蛊银彻底失去被神父重新喜欢上的可能性。 然后彻底死掉。 厉鬼的声音让蛊银麻木的眼珠动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酒疏。 砰——!!! 椅子被狠狠击碎的声音传来,蛊银看到神父怔了一下,漂亮剔透的眼珠缓缓睁 大,瞳孔中映出了那张原本属于蛊银的满是缝合痕迹的丑陋面容。 丑陋苍白的手指拽着神父干净的衣领,竟是以一种极其恶劣侮辱的姿态将神父拖拽到了面前,脚尖挨不到地面。 “嗬嗬嗬——” 嘶嘶——厉鬼吐着蛇信,发出嘶哑可怖的笑声,似乎想放些狠话,骂些不堪入耳的脏话来羞辱面前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