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话痨察察在玄夜王府吃得心满意足,喝得舌头都大了。
离去前,还扬言以后会经常来蹭饭,还要跟着长欢学习神奇的针灸术……
长欢在亦初的陪同下,亲自将楚天赐送回楚将军府,并顺便去看了老爷子。
楚老将军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比之前好了太多。
长欢帮他列了新的食疗单子,又调整了一下药方,陪他聊了会天才告辞离去。
长欢,丁香和亦初走出楚老将军的院子,穿过假山向府外行走。
哪知三人刚刚走到假山处,便看到孙夫人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在前面边走边说话。
长欢本想绕过去算了,奈何她们说话的声音极大,听说话的内容竟与她有关。
长欢和丁香不由放慢脚步,侧耳倾听。
孙夫人小心翼翼地扶着李嬷嬷的手,楚若雪极其丫鬟春烟作陪,一行人正在花园中慢慢散步。孙夫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得老远,
“听旺财说,傻子又去看那个老不死的去了?老东西怎么还没死呢?我可怜的蝶儿啊,被她爹打得几天起不来床,天天睡觉被噩梦惊醒。那个傻子仗有夜王撑腰,竟然要走了我们三十万两银子,三十万两银子啊,老爷得多久才能赚回来。"
"害得我们如今节衣缩食缩手缩脚,本夫人还得靠变卖首饰维持生活。以后雪儿嫁人怎么办?连嫁妆都没了。只要一想起那个小贱人,我这心里就恨得几乎炸开,日日寝食难安。这个贱婢,有朝一日落入本夫人手中,定让她生不如死。抢去的财产,本夫人也会让她吐出来。”
孙夫人小腹微凸孕相十足,显然是怀了身孕。
她已偷偷找叶神医为她诊断过,说她怀的是个儿子。
得知这一天大的好消息,孙夫人和楚承运都喜出望外。
孙夫人更是盘算着,只要她生下儿子,这偌大的楚将军府以后都是她儿子的。
就算是为了儿子,她也要将楚长欢抢走的财产抢回来。
至于楚天赐那个野种,有多远滚多远,和楚将军府没有关系。
李嬷嬷小心地扶着孙夫人,低声下气地安慰她,
“夫人现在怀着身孕,马上要为老爷添丁,您可千万不要生气,以免动了胎气。那个傻子不足为虑,她抢去的财产咱们以后想办法抢回来便是。奴婢就奇了怪了,为何夜王如此护她?总不能因为歪打正着帮他放血治好了他的病吧?肯定还有别的原因。”M..
楚若雪低头想了想,疑惑地问道,
“娘,我也觉得不合常理。夜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她?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学没才学,如今被爹爹逐出家门,什么都不是,连给夜王提鞋都不配。”
丫鬟春烟当然最了解楚若雪的心事,立刻附和,
“就是,论长相,大小姐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论才学,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傻子,根本就不是大小姐的对手。夫人,我觉得不如请老爷去向夜王为大小姐提亲,将大小姐嫁去当夜王妃,大小姐才是夜王的良配嘛。”
她暗暗幻想着,若是自己陪着大小姐嫁入夜王府,她便能成为夜王的通房丫头。
想起夜王那张倾城绝世的神颜,她便感到俏脸滚烫心头一片火热。
楚若雪闻言满脸喜色,却一脸娇羞地娇嗔,
“春烟,你休要胡说。我,我哪里想要嫁给他?”
李嬷嬷瞅了瞅楚若雪羞红的脸,了然地笑道,
“咱们楚将军府,也只有大小姐才配得上夜王爷。春烟的这个建议,奴婢倒是觉得极有道理。若大小姐成为夜王妃,以后夫人就是夜王的丈母娘,就算夜王见到夫人,也要毕恭毕敬孝敬有加。如此一来,咱们孙家就有两位姑娘嫁入王府啦。”
众人说到高兴处,不由开心地大笑起来。
仿佛楚若雪已经嫁给夜王,成了夜王妃一般。
楚若雪粉面含春,心花怒放,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然则想到楚长欢还赖在夜王府,心情便一阵烦闷,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可是,一想到傻子还赖在夜王府,我便恶心得想吐。夜王何时才能将她撵出去?”
孙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尖酸刻薄地冷笑,
“你们可知,傻子为何会一直赖在夜王府?本夫人猜测,她定是不知耻自荐枕席当了夜王的通房丫头。夜王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尚未娶妃,哪里经得住这个骚货勾引?定是干柴烈火如胶似漆。”
“你们放心吧,小贱人一没家族撑腰,二没半点才艺且傻名在外,但凡有点权势的家族,定不会将她娶进家门。夜王未必喜欢她,不过贪图新鲜罢了。他怎么会娶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子?就算娶,也要娶雪儿这样通情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嘛。”
李嬷嬷和春烟深以为是,连声附和。
亦初在后面听得头皮发麻,脸色沉了下去。
这个孙姨娘和楚若雪,竟将王爷和楚大夫议论得如此不堪。
楚若雪这样的货色,还肖想嫁给夜王爷?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他同情地望着夜幕中脸色阴沉的少女,心中充满了同情。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