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父亲大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诺伊尔确实是。
“你说我们以后离开柏林生活怎么样?”晚上的时候,诺伊尔对安娜说。
“什么?”换好了睡衣的安娜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我是说我们现在的经济情况好一点儿了,耶施科他们也长大了,可以自己赚钱生活,过段日子,也许我们就可以回到乡下......或者是去科隆生活?”诺伊尔斟酌着用词,并不想要让妻子同样经历一下自己今天的糟心经历。
时间是过的很快的,一转眼就已经快要过去了十年,他还记得当初刚刚离开战场的自己情况有多么的糟糕,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慢慢的熬了过来。
再过一两年,家里面剩下的几个孩子也能工作了,年长的几个女孩儿甚至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之后,他们就可以彻底的离开柏林这个混乱的地方——同时也离开比鲁科夫跟埃森贝克所在的地方。
前者他还不是那么担心,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那位所谓的前任贵族、现在也依然有权有势的埃森贝克先生。这样的人想要对一个普通人做点儿什么真的是太容易了,容易到警察都不会去管他们的程度。
他看着米亚的眼神过于灼热了,诺伊尔担心他冲着米亚打什么不好的主意。那离开这里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以远离这种人的视线范围。
也许时间长了,对方没准儿就淡忘了这件事呢?
毕竟这样的一个有钱人身边是不会缺少漂亮的女人的。到时候不管米亚是在乡下嫁人了,还是以后重新回到柏林生活就都不用担心了。
诺伊尔这个时候倒是很庆幸今天跟他和米亚见面的两个人有着不同的性取向。他恶心一点儿总比他的孩子受到了伤害要好的多。
“你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想?”然而安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经历了多么糟心的一天,她更惊讶的是诺伊尔怎么会想着离开柏林去所谓的科隆。
虽然她一个从沙皇俄国来到德国的苏联人对柏林还有科隆这种地方没有什么执念,但是格雷兹巴赫家世代都在柏林这个城市的边缘务农,诺伊尔为什么会想要离开自己熟悉的柏林去科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
“就只是想一想而已,柏林对我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让我感觉有些不太适应。”诺伊尔并没有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换了个话题。
“亲爱的,我们在柏林已经生活了快要十年了,在这里至少我们是熟悉一切的,生活还算是顺畅,但是科隆?”安娜翻了个白眼儿,“你还记得柏林人管那叫什么吗?我们去了那里就要一切重新开始了!而且我可没把握去了科隆之后还能找到现在这样的一份工作。”
她现在虽然是做女仆,但是收入稳定,雇主也不是那种糟心的人,这样的环境对家庭的生活还是很有帮助的。
米亚固然能够赚钱,但谁也不能保证她就能一直赚下去,还是要有点儿保底的后路。
“而且你难道指望家里面的其他人也一起去乡下生活吗?”安娜摇头,“我之前在街上看到了汉娜跟一个军官走在一起,也许过不了多久之后她就要跟对方结婚了,到时候我们就又失去了一个经济来源。还有海伦娜,你总不能让她一直都当寡妇,十年了,汉娜跟她都应该走出来了。”
战争的伤痛折磨了这个家庭快要十年的时间,格雷兹巴赫家的所有人都在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
可在漫长的折磨也有个头儿,汉娜跟海伦娜还年轻,难道要让她们一直都当个寡妇吗?
还有几个孩子,两个人再婚的话,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愿意接受称得上是拖油瓶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些孩子不跟着母亲一起离开格雷兹巴赫家,给他们的妈妈更多的时间去融入新的家庭。
各种各样的事情挤在一起,去乡下生活什么的,真是太不实际了,难道他们还能买下大片的土地不干活儿就能收租子吗?
诺伊尔不说话了,之前沸腾的脑子冷静了一点儿。
安娜也打了个哈欠,把窗帘拉好,躺到了床上。
诺伊尔这家伙,就是喜欢心血来潮的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用理他,时间长了他自己就会冷静下来了。
跟睡前讨论了一下未来生活的安娜和诺伊尔不同,米亚在洗漱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搬到了新的公寓之后,家里面的卫生条件好多了,没有了随时都能把家当成大街逛的老鼠之后,她连睡眠质量都上升了!
反倒是比鲁科夫跟马丁两个人,今天的睡眠都不平静。
前者想着诺伊尔的脸,躁动了一晚上;后者则是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床边的那幅画,脑子里面一直都想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而辗转反侧,没办法入睡。
明明绘制这幅画作的人是诺伊尔·格雷兹巴赫,但是马丁根本就对这个男人提不起来半分的兴趣,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梅利塔·格雷兹巴赫的身上。
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冷冰冰的,可是他就是有一种这女孩儿内心热情似火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心仿佛是被无数只手给抓挠着不停,根本就没办法停下对她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