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血迹,让人怀疑她是不是随时就要断气?
“看来工作现在要我们两个来做了。”眼看着巴德以飞快速度把车子开的不见踪影,他冲着跑出去呕吐了半天终于回来的杜兰灿烂一笑,得到了一个惨白的脸色。
“小腿骨折,头部撞击,但没有生命危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倒霉的米亚检查过后,对巴德说,“她运气不错,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修养一段时间门之后就好了,不过现在她要住院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还没有检查出来的问题。”
真是令人惊叹的生命力,头都撞成那样竟然还能够活下来,果然年轻就是好!
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医生感慨着,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凯·雷克已经在这场父母之间门的战争中死去,她的伤真的很致命。
倒是送米亚来医院的巴德听着医生的话皱了皱眉头,“我会通知她的家人的,如果她有的话。”
他现在所知的消息就是雷克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是否还有别的亲人并不了解。
“实际上,她有。”跟杜兰处理完了现场之后,科霍斯拎着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对巴德说,“但是也跟没有差不多。”
“啪!”他甩了甩手上那薄薄的调查结果,丢到了桌子上,“奥利维亚·雷克,托马斯·雷克的母亲,一个靠着自己公寓出租金购买各种维持身体情况药物的老人。她自己都过的很糟糕,我不确定她是否愿意再接收一个消耗她养老金的孩子。”
他有点儿同情这两个雷克——一老一小。
老托马斯·雷克跟妻子奥利维亚总共有五个孩子,但是经历了那场惨烈的世界大战之后,这个数量骤降到了二。三个孩子死在了战场上,老托马斯·雷克也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而心脏病发,没几年也过世了。另外两个孩子,哈兰·雷克在战时成为了一个护士,战后嫁给了自己照顾过的一个法国大兵,跟着对方去了法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出事了。
剩下的最后一个,就是小托马斯·雷克,一个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士兵。根据资料显示,从战场上归来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原本那个温和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酗酒家暴又热衷于赌博的恶棍!
雷克家的邻居证词中显示,他们经常会看到莉莉安·雷克跟他们的女儿凯身上出现伤痕,警察也接到过报案,但最终还是因为经济原因的关系而不了了之了。
不管怎么说,托马斯·雷克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够养活妻子跟女儿。而莉莉安·雷克,她从来没有工作过,中学毕业嫁给了托马斯之后就一直在做家庭主妇,根本就没有什么谋生能力——特别是在这个对女性并不是十分友好的年代里。
战争年代那些被鼓励走入工厂代替上战场的男人们工作的女性们在战后就成为了占据男人工作岗位的累赘,在政府铺天盖地的宣传下选择了回归家庭,每天在杂志跟各种报纸上轮番展现和谐美满的家庭。就连电视上也不停的播放着各种广告跟利民措施,目的就是打造战后的各种繁荣昌盛。
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除非去做特殊职业者,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金钱报酬。
显然保守的社会环境让她认为承受丈夫的暴力要比去做女支女更能够接受,而另外一个经济状况富裕的男人的出现让她看到了摆脱陷在困境的希望。但结果跟她的愿望截然相反,她不但没有摆脱这种随时都会被殴打的情况,反而还陷入了更糟糕的局面里面,连自己的小命都没有了!
而现在,她的女儿还要面临一个有可能被抛弃的局面。这种情况下,奥利维亚·雷克拒绝接收这个孙女别人也不能强行把人塞给她。至于那些托马斯·雷克的兄弟的遗孀们就更加不用考虑,那些可怜的女士们要抚养自己的孩子已经够辛苦的了,又跟这个凯·雷克并没有亲缘关系,谈什么收养可能性?
“看来这女孩儿只能去孤儿院这一类的机构了。”科霍斯对那个被送到了医院的姑娘表示同情。
雷克家里面的照片上显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而孤儿院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到底是什么样,那里从不是漂亮姑娘的好去处,只能祝她好运了。
“或许我们应该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巴德拎起了桌上的文件,“她的情绪应该已经稳定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给她做个笔录?”
虽然他们在雷克的家里面看到的情况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更是在托马斯·雷克背上的刀子手柄上发现了莉莉安·雷克的指纹,后者脖子上的手印也跟前者完美的对上,加上邻居的证词基本上可以盖棺论定这是一场夫妻互相杀死对方的案件。但毕竟没有目击者的证词,还是有可能是别人伪造而成的案件——毕竟这种夫妻双双杀死对方的情况真的很诡异荒谬,听起来有点儿不现实。
如果有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位当事人做证词的话,这桩案件的侦破记录上会更加清晰一点儿,也毫无翻案余地。
“老实说,我可真不想要面对一个有可能失控的小女孩儿。”科霍斯抱怨着有可能遇到一个不停哭泣跟尖叫的姑娘,但还是坐进了巴德的车子里面,一路行驶向了医院。
“如果你不想要说就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