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过后闲聊一会儿,等蒋溪的眉眼缓个差不多,时间也马上三点了。
把蒋老师送回学校,项靕出发接着赶下一场,为了消费自由劳心费力。
下午六点半,又是两轮五人斗地主结束,老流氓带着四个妞儿出门吃晚饭。
按说贝珍妮厨艺相当了得,海迪也足够给她打下手的,在家吃是最佳选择。
可折腾了一下午都挺累,尤其丽雅和罗莎都是厮杀型选手,太能带动气氛。
而且粉红小女巫变身的消耗也很大,打完牌再做饭就叫欺负人了。
四个妞儿晚上都没什么安排,项靕放心大胆地定下了吃川菜,目标金裕街蜀阁。
女人们都是嗑药玩家,根本不担心吃胖或者内分泌之类的问题。
上了菜,开了酒,各自形象倒是保持着呢,可下筷子的速度就很诚实。
项靕是最舒坦的那個,四双筷子给他一个人夹菜,右手几乎没怎么伸出去过。
什么麻婆豆腐、毛血旺,什么夫妻肺片、水煮肉,就着高度五粮液,吃得那叫滋润。
要说川菜也有不辣的,而且有些价格也不便宜,可大多数川菜爱好者主要就图个麻辣。
特别是项靕这种嗜辣的人,你给他上一道水煮白菜、清蒸江团,倒也不是不能吃。
但只能当做随意搭两口的配菜,甚至很有可能到最后成了不能浪费被打扫掉的部分。
话说项靕在餐厅里左拥右抱,喝着酒吃着肉,享受着美人伺候,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而民安北路一辆开往校场街的52路公交上,鼻青脸肿的项琨就是完全的反面了。
就在十几分钟前,他因为踩了别人一脚没及时说对不起,被七、八个壮小伙好一顿胖揍。
项琨的身体比较虚,根本不抗揍,三两拳打下来就开始哭爹喊娘地求饶。
可那帮家伙就跟听不到似的,依然拳脚相加不带停,饱饱地打了个够。
临走还留下一句话:“早就想揍你狗小子了,回去问你奶奶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就就接着来。”
那些人的话项琨能听清楚,可就是不明白啥意思,跟老太婆有仇为啥要打自己呢。
还有没有天理了,冤有头债有主都不懂吗,有本事你们去打她呀,找我算什么本事。
从还没上车开始,项琨就一直在流泪,二十多岁大老爷们抽泣得像个受了气的娘们儿。
他心里很明白,这种时候哭出声来也没用,路人是不可能安慰、帮劝自己的。
眼泪这种武器,只有在对家里人的时候才好使,所以还是留着嗓子等回家再嚎吧。
嗓子不能用,眼睛却没问题,就算眼睛哭肿,一杯水也足富裕补回来了。
况且要是能顶着俩大红核桃回家,效果肯定还会更好,必须得使劲地哭啊。
左眼的泪水是因为肉疼,有眼的泪是因为心痛,加在一起全都变成对项罗氏的嫌憎。
汽车到站,往家里走的路上,项琨就开始酝酿情绪,不然待会儿的表演不真实。
等到走近小区大门,情绪终于饱满了,“嗷”地一嗓子就进入了哭戏影帝模式。
一边往回走着,一边嚎啕大哭,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噜:“呜呜呜……,凭啥打我,凭啥打我,呜呜呜……,我招谁惹谁了……”
丢脸什么的他压根不在乎,从小到大早习惯了,全院谁不知道12号楼1单元住着个男娘们儿。
而且他在这种名声里是能得到好处的,别人越知道他爱哭,家里人就越是担心他在外面哭。
项罗氏多霸道的人啊,自己孙子在外面天天娘们儿唧唧的,绝对会影响她耍无赖时候的威风。
项琨是越哭声音越大,等到进了单元门直接升级翻倍,一嗓子能把音响嚎爆了。
光哭还不够,到二楼半的时候更是直接趴下,撅着爬了半层楼,狼狈相就别提了。
爬到家门口,很意外地竟然没人开门出来,项琨就有点意外,今天咋就失灵了呢。
要放往常,别说都到家门口了,一进楼道就得把家里人嚎出来,哄着、安慰着弄回家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居然不在乎我的痛苦,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出绝招了。
“噗嗵”一声坐在地上,拿着脑后勺开始往防盗门撞,“咣当、咣当……”一阵山响。
不过要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撞击的声音主要还是来自于胳膊肘敲在门上。
门终于开了,用的劲儿还挺大,连续好几下往外推,真把项琨后脑勺撞得生疼。
跟着就是项靖的咒骂声:“嚎,嚎,嚎,你嚎尼玛勒隔壁嚎,嫌伱老子死得不快,还是给你麻痹谁家来嚎丧的?”
刚才被打的疼劲儿还没过去,现在又被撞了后脑勺,项琨的怒气早就拉满了。
再被他老子这么一顿吼,委屈样儿都不用表演,咱们就看谁更舍得折腾。
“你特么撞我,你特么撞我,我死给你看。”抱着门就用额头使劲撞,不疼,但声音很像那么回事。
也就是这家总好闹这么一出,否则邻居们听到这个动静都得报警。
最后还是项罗氏出来,拦住了斗法的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