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项靕洗把手就回了自己屋里。
从现在到晚饭前,他都不想看见那个黑心棉的小棉袄。
躲在屋里,当然也有自己的事。
星期一就要出远门了,手里的几个妞儿都得关照一下。
明天是老爹生日,他不一定有多少时间。
结果到了六点半多吃晚饭时候,小黑心棉就一直跟老娘挤眉弄眼。
老娘也是宠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小黑心棉碗里,再给個“你放心”的眼神。
然后就开始数落自己儿子:“项靕,你也这么大人了,妈说你太重了不合适,可要是不说呢,这心里又不安。
今天你闺女也在,我就把话说开了,你什么时候能再找一个?明天过完你爸就76了,还能等你多长时间。
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这次你得多长点记性,挑个温柔贤惠,对玥玥好的。女人能相夫教子,是很重要……”
项靕一猜就知道是闺女的小计谋,这丫头怕不是要变成混世魔王,专跟她爹过不去吧?
剜了小黑心棉一眼,忙咽下嘴里的饭打断道:“妈,我自己有打算呢,您就别掺和了吧。我现在事业刚起步,正在上升期,没心思琢磨那些事。
等过两年吧,我稳定一点了,肯定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现在贸贸然地找一个,我整天忙得顾不上家,不是存了心耽误人家嘛。
再说就您跟我爸这身体,活过一百是轻轻松松。等疫情过去,玥玥也上了大学,你们老两口可世界地潇洒自在多好,操心太多了影响您身体。”
老娘在家里是头把交椅,眼见儿子有理有据地回避了问题,就把劝说的希望寄托在老爹身上。
看了眼低头吃饭的老爹:“老项,老项,你先把筷子放下,管管你儿子吧,我都劝不动他了。”
闺女肯定是没有提前跟老爹通气,于是老爹难得地硬气了一把:“他那么大人了,你瞎操什么心。
就他现在的情况,你敢保证有几个女人不是为了钱跟着他?你这么催催催的,他随便给你找一个,是嫌家里最近太安静了吗?”
老爹不明情况,老娘又不能出卖她孙子,只好把气洒在父子俩身上。
筷子往碗上一撂:“小的不听话,老的还支持,我是管不了这个家了,是吧。行,我现在就很严肃地说一下,关于项靕个人婚姻的问题。
你虽然离过婚,但年龄也没多大,重新组建一个家庭不存在困难。当然我有前提啊,必须要对玥玥好,我就看这点……”
“妈,妈,妈……”项靕眼见事态严重,赶紧举手投降:“您别生气,我跟您说实话吧……”
“已经找下了?”老娘心头一紧,就怕孙子的情报不准啊。
项靕摇头:“不是,您先听我说。其实呢,我现在有点病,就那种婚姻恐惧症,一提起结婚,脑袋就嗡嗡的,大了三圈不止。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想有个人能照顾着我。可我现在的情况真不合适啊,别管找谁都是耽误人家,我不能明知道还去害人吧!
就算我能拉得下脸,也狠得下心,可到时候要出了问题,别人笑话的还是咱们家。您和我爸出了门,不得被人家戳脊梁骨吗?”
老娘一听说儿子竟然得了这种病,哪还顾得上其他啊,急着问道:“不是,项靕你到底怎么回事,咋就能……,严不严重啊?”
只要能把老娘吓住,其他的都能迎刃而解:“没事,妈,您不用担心,这就是一种心理创伤,时间久了慢慢自己就能好点。
我最近不是忙嘛,等这段过去了,莪也准备找个心理医生给看看。反正肯定是能好,不会变成抑郁症的,您放心吧。”
又是恐惧症,又是抑郁症的,老娘彻底没话说了。
别最后儿媳妇没找回来,先把儿子给折腾疯了。
晚饭好不容易熬过去,闺女帮着刘艳萍刷碗,老娘去上网查婚姻恐惧症的资料。
父子俩在花园坐着喝茶,老爹的表情很严肃:“你那破借口,应付你妈可以,但别给我出去祸害人,给我知道了打断你腿。”
项靕肯定不能胡说,当即表态:“您放心,我要是跟哪个女人处,只会直来直去,不会拿婚姻当工具和借口的。”
唉,也就老娘关心则乱,别人是一个都不相信啊。
为了逃过一劫,只能行此无奈之举,过些天给老娘买个包吧。
厨房里,小黑心棉气得牙痒痒,捏着一只盘子擦来擦去地解恨。
她是真没想到,她爹能这么无耻,连婚姻恐惧症都拿出来了。
本以为能扯着奶奶这张虎皮,推进一下自己的后妈大业进程,现在看来是任重而道远啊。
溪姐呀,可不是我无能,怪只怪我爹太狡猾了。
陪了老爹一会儿,约莫里面收拾差不多了。
项靕回屋里,等闺女从厨房出来:“你给我过来。”
小黑心棉发现要遭,警惕地后退一步:“爸,你有啥事?”
项靕“森森”一笑:“爸给你说个好事,保证你听了高兴。”
开玩笑,你觉得我会信吗,信了我就不是你亲闺女。
“嘿嘿!”小黑心棉装了个傻,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