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诗意盯着陈源,“你不认为让你登献祭台,是有人暗中指使吗?” “有人想让你死,这点你想不到吗?” 陈源沉默着,他自然能够想到这些。 虽然陈源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想让他死的人不少。 墨香书院当中就有很多人想让他死,圣城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墨香书院的影响力很大,能够在这件事上煽风点火。 圣城,里面的人确实不敢轻易出城,可这不代表里面的人没有办法和外界进行联系。 圣城手,同样能够参与到外界的棋局。 圣城的郑晁山,还真不想让陈源活着。 郑晁山的理由是陈源被神陨剑选中,所以得死。 因为这件事,同样还有一些人希望陈源死去,这些人担心因为这把剑再次出现一位魔君。 让陈源登上献祭台,如此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不利用呢? 陈源能够想到这些,可他内心那种冲动越来越强烈,很难用理智去克制的冲动。 当心中出现了某种想法的时候,那个想法真的会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陈源现在的感受,他总感觉如果登上献祭台,应该会获得一些什么好处。 陈源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好像就是神启。 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自己,一定要登上献祭台。 陈源心中的那点理智,就是因为他见过很多人笃定的相信某些事,但相信的那些事却并没有发生。 只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肯定会不甘心,甚至会因此形成心结。 加上魔君所说顺心意,所说考验。 他感觉,献祭台很可能就是魔君留下的考验之一。 只要登上献祭台,他就可能因此获得巨大的好处。 见陈源沉默,湛诗意再次开口,“书院的人一直都不来雪原,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陈源点了点头,“听说了,好像是因为师父,但具体原因我还不太清楚。” 湛诗意再次道:“确实是因为师父,师父曾经也想过要帮雪原,但也正是因为雪原的出卖和从中作梗,导致了师父的悲剧。” “你真的还要这样做吗?” 湛诗意的话,如同一把刀子扎进陈源心里。 他的命是酒狂歌换回来的,酒狂歌却是被雪原的人给害了。 他要是为了雪原的人而献祭,那不是辜负师父吗? “雪原的人,不值得同情。” 湛诗意脸色冷了很多,“他们咒骂刀长生,他们也必然会咒骂魏万山,这样的举动,你认为他们值吗?” 这件事,陈源和小火讨论过,雪原的人没有见过世界,就连基本的知识都没有办法去学。 礼义廉耻这些都没有人去教,他们只是按生存的本能活着。 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却要让他们遵守礼义廉耻这本身就是无耻的行为。 让一个连基本教育都没有享受过的人去满嘴之乎者也,这太过不要脸。 在陈源看来,没有接受过教育的情况下,在最原始的状态中生存,人类就是野兽的一种,遵从野兽的本能活着,也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社会,偏偏要让这些人去讲文明。 他看着湛诗意,很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这一观点之后再次道:“我感谢师父,敬重师父,可我想师父救我绝对不是为了束缚我。” “如果救我之后,就给我套上枷锁,那我活着,还是我自己吗?” 湛诗意瞪着陈源,“你明明可以不来雪原,明明可以不管这里的事情,就因为师父你就不应该来。” 陈源来之前根本不知道酒狂歌和这里的恩怨,就算知道,就真的不能来了吗? 陈源扪心自问,如果他知道师父的情况,也知道这里的苦难,他就真的不来了吗? 如果说,师父和雪原一个人的恩怨而影响整个书院的决定,这就真的是对的吗? 陈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并不想解释太多。 应厚这时开口了,“其实师父从来没有怪过雪原。” 湛诗意不满的看着应厚。 应厚继续道:“师弟既然来了雪原,并且想要登上献祭台,我想着就是所说的天意,有些事也该和你们说说了。” 他看了看湛诗意和陈源,“我跟在师父身边的时间最长,了解的事情比你们要多一些。” “其实,书院是故意放出消息,说师父很雪原,就是为了防止书院的学生来雪原登献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