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学子边走边说,悄咪咪的偷看吃瓜,而方才那位一直不平的学子也赫然在列。
“别看了,先出去再说!等门锁上了,就得和他们同罪论处了。”
徐瑾瑜听完,也是面色一紧,但随后就发现自己身旁的那位仁兄虽然说的急,可是步子却不紧不慢。
等到两人出了膳堂,还没喘匀气息,只听后面发出“咣当”一声,是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那学子也不由拍了拍胸口:
“好险!”
徐瑾瑜也不免被感染了几分紧张:
“这位兄台,到底怎么了?”
“一看你们这些新学子就没看过院规,书院的杂役最喜欢的就是每年这个时候了,他们最起码要轻松一个月!”
徐瑾瑜还是有些一头雾水,那学子摇着头,步履间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感,缓而不滞,边行边道:
“旁的不说,只今日那几个学子怕是要去喂猪了。”
徐瑾瑜顿时瞠目结舌,让一群前来求学的学子去喂猪,他们怕是要闹吧?
不过想想那些五大三粗的监察使,想不去也难吧?
“我观你年岁小,想来能入学也是不易,还是趁早熟背院规,以免被监察者拿捏到错处。”
已经被监察者抓了一次的徐瑾瑜挤出笑容:
“好,谨记教诲!”
等徐瑾瑜迈着悠闲的步子回到自己的舍馆之时,隔壁床已经坐了一个身着竹青色长袍的少年,徐瑾瑜定睛一看,竟然也是在李家布庄买的那种布料!
“这位兄台,原来你也喜欢李家布庄的布料啊!”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那少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料,却没有说话。
徐瑾瑜愣了一下,想着以后怕是还要相处一年乃至数年,还是不遗余力的招呼道:
“鄙姓徐,名瑾瑜,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少年终于抬起头:
“师信。”
冷淡的两个字,直接结束了这场聊天。
徐瑾瑜摇了摇头,索性也不再理会,他整理好包袱里带来的寝衣,西瓜酱等私人物品,放到箱笼里。
随后,便拿出了笔墨,沉心定气开始练字。
这字一练就是一个时辰,等到外头起了一阵风,烛影重重,徐瑾方抬起头,一看原是自己那位“室友”不知何时点上了蜡烛。
“多谢。”
徐瑾瑜语气诚恳的说着,这回那少年总算不是没有反应了,只轻轻点了点头。
若非是他曾言其姓名,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徐瑾瑜向来是不开夜车的,古代连个眼镜都没有,要是近视可就完了。
故而,发现时候不早的徐瑾瑜这会儿只懒懒的半阖着眼,用手指在桌面上模拟着笔画收放,顺便放松手指。
过了一刻钟,徐瑾瑜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那位室友正奇怪的看着自己,这让徐瑾瑜一时有些赧然:
“让信兄见笑了,我于字迹上欠缺太多,需得勤加练习。”
“白纸黑字,才见真章。”
师信这次多说了几个字,声音清郎之余,又多了几分童稚感。
所以……新室友不说话是因为他的娃娃音吗?
徐瑾瑜闻言后眼中噙了几分笑意,师信见状,面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
随后,徐瑾瑜看到师信一手馒头,一手书,不由问道:
“信兄是未曾去膳堂用饭吗?”
师信方才因为娃娃音的事儿面上颇有些过不去,可是看着徐瑾瑜没有半点笑话之意,心结渐缓,点点头,低声道:
“我来得晚,膳堂已经锁了,幸好我……娘为我塞了两个馒头。”
师信刚说完,就看到徐瑾瑜拿出了一只陶罐:
“只吃馒头怎么行?这是我奶做的寒瓜酱,你尝尝看?”
师信听后,有些犹豫道: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若是瑾瑜思亲可如何是好?”
“无妨,奶特意在我离家前准备这寒瓜酱,也不是为了让我供在案头思亲的。
再说,信兄若是觉得过意不去,这馒头分我半只也就是了!万没想到,这东辰书院与寻常书院这般不同,连荤菜都要真才实学来换,素菜着实有些不抗饿……”
徐瑾瑜低低和师信吐槽了几句,换来了师信诧异的眼神,和真的吗等的追问。
再之后,二人互换的带来的吃食,在斑驳烛影下,相对而坐。
因为没有筷子,两个少年随手折了窗外的两支竹节清洗干净,然后在寒瓜酱罐中一蘸,在馒头上一抹,再咬一大口——
师信斯哈斯哈的吸着冷气:
“好,好辣!”
徐瑾瑜嗜辣,这会儿那香辣微甜的寒瓜酱配着喧软的馒头划过味蕾,他被辣的眼睛通红,但是表情却惬意极了:
“辣才爽快!寒瓜酱就是辣和甜两种味道带来的味觉冲击感呀!”
“我娘做的寒瓜酱就没有这么辣……”
“那一定是信兄的娘根据信兄的口感做了调整了!”
“这样么?”
师信咕哝两声,却不再言语。
夜色沉沉,徐瑾瑜很快进入梦乡。
等到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