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兔的一个临时住所,兔子窝很浅,祁白一下子就看到了大白天还在睡觉的灰色野兔。
他一脸兴奋地伸出手,在兔子感受到危机的一瞬间,迅速地抓住了它的耳朵。
野兔四腿胡乱地瞪着,祁白直接跳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说道:“真的抓住了!”
有了这只活兔子再加上陷阱中的冻兔子,他们今天能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回到山洞,祁白将竹门打开,狼泽还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直接回自己山洞的时候,祁白却将兔子放在一边,双手举着正晾晒着狼皮的架子说道:“我屋里的炭火还没有熄灭呢,快进来,外面太冷啦。”
狼泽的脚步完全看不出迟疑,两步就跨了过来。
待他进门之后,祁白就将架子堵在了门口。
没有窗户的房子这一点就是不太好,如果白天关上门屋中就一片黑暗了,而祁白目前的方法就是用兽皮将门挡住一半,这样既能挡风,没有被遮住的上半部分还能透进光来。
此刻炭盆的木炭之上还垫着一块石板,陶壶就放在石板之上,祁白用手摸了一下陶壶的壶身,里面的水是热的。
他从盛放餐具的壁橱上取下一个竹杯,这是他为狼泽专门准备的杯子。
等他端着两杯热水回到桌子前的时候,突然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因为狼泽的手边,正放着一只迷你小狼的脑袋,而他则正小心翼翼地研究着用竹子做的狼身骨架。
祁白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风吹傻了,因为他完全忘记平时用作解压的“狼毛毡”还放在桌子上,偷偷摸摸地用人家的毛毛做迷你手办,还被当事人发现了,这妥妥地就是社死现场。
祁白心想,他可以解释的……
因为他自己虽然也会掉一些毛,但是完全不像狼泽这样漫天飘柳絮似的掉毛,他这不是想做一只迷你小雪豹也没有材料吗?
话说,他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毛茸茸,狼泽好像掉毛掉得格外严重?
狼泽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竹骨架放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腿上,少见地有些吞吞吐吐:“因为……我们白狼一族,会在成年之前将原本的灰色皮毛变幻成白色 ……”
祁白闭上嘴巴,他好像不小心将心里的话问出口了,不对,等一下……
祁白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成年之前?”
祁白看着狼泽的耳朵从耳尖开始向下,一点点地烧了起来:“我虽然已经到了成年的年纪,但是我们白狼一族,要换完毛之后,才算是彻底成年……”
短暂地沉默。
“噗。”
祁白忍住笑意:“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我也不是笑话你,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兽人对成年的界限并不仅仅是依靠年龄,因为很多兽人根本不能准确地计算出自己的年龄,身高、体型,是否想要孕育幼崽,这些都是帮助兽人们判断一个兽人幼崽是否成年的标准。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判断方法成年兽人们说得却很隐晦,只是坏笑着对祁白说道,等你成年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了。
因此虽然他一直觉得狼泽的身上还有着少年气,也觉得狼泽的皮毛确实有点像是狗狗的尴尬期,但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狼泽到底有没有成年。
一想到狼泽这段时间都是在装大人,祁白就忍不住想要笑。
狼泽的嘴角也跟着祁白的笑声上扬。
在他们刚刚到黑山部落的那段时间里,他只有假装成为一个成年的角兽人,他们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他也想过要不要告诉祁白这件事,但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开口。
如今祁白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世,他反而觉得轻松不少,狼泽扶住笑得乱晃悠的祁白:“即便如此,我的年纪也比你大,你至少还要两年才能成年。”
祁白的笑声停止,是啊,差点忘记这茬了,虽然他的灵魂已经二十三岁了,但是这具身体还只有十七八岁。
然后祁白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你成年之后还会换毛吗?”
狼泽摇头:“这之后就会和其他兽人差不多。”
和其他兽人差不多的意思,那就是很有可能要几年才能收集到足够做一只毛毡小狼的毛毛。
“那……趁着你还没有换完毛之前,我可以再要一些你的毛毛吗?”祁白这时完全没有了不好意思的心情,他拿起桌子上小狼的脑袋,努力推销道,“我做得还是挺好看的。”
然后又有些心疼地说道:“当然,这是你的毛毛,回头我做完了就送还给你。”
狼泽眨眨眼,看着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小狼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吗?”
祁白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狼泽问道:“那我可以经常来看看它吗?”
祁白疯狂点头:“当然可以。”
因着跟狼泽说好晚上他可以在去撸狼,不对,是帮狼泽梳毛,祁白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雀跃。
连带着手中的活计也觉得有意思了起来,当然对于祁白来说,能吃到新鲜的兔肉,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狼泽从腰间抽出一把骨刀,这把骨刀也是用赤鸟的鸟骨做成的,只是除了刀柄上的纹路与祁白的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