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从老幺口中闷出来,他痛不欲生,眼底却布满了恐惧和害怕。 虽然九皇子他们得罪不起,可那人,才是他们真正不敢违抗的啊…… “没,没有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一时起了歹念,啊!!!” 秦阎溯没跟他废话,狠狠地向下一踩,直接踩碎了老幺的胸骨,那人倒在地上,顿时断了气。 不说,他往后自有法子能查出来。 解决完三个喽啰,他扔掉手里的断剑,朝只剩个车板的马车走去。 南晚烟早已陷入昏迷,方才猛烈的撞击,她虽然没滚下来,但额间被砸到,沁出鲜红的血迹。 衣衫不整的她就躺在那里,身体蜷成一团,看起来尤为可怜。 除了一点小伤,完好无损,还好,他赶来了。 但转瞬,秦阎溯的心口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强烈的后悔跟自责遍布他的心底,将她搂进怀里,沙哑的嗓音令人心疼。 “对不起……” 他失忆了,哪怕所有人都在跟他阐述过往,可他的心里一直有道枷锁,对所有人都淡漠疏离。 直至孟芊芊的出现,才有所松动。 原本,他以为可以彻底忘掉孟芊芊,回归平静正常的生活,可当他看见她身陷险境的一刹,心口就像被人用铁丝捆住,勒出一圈圈血痕。 或许冥冥之中,他就是不愿放下她,更不愿看到她受任何伤害,但凡伤过她分毫的人,都得死! 秦阎溯褪下外袍,将她整个裹住,然后打横抱起,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抱着他最心爱之物。 他抱着南晚烟缓步离开此地,但刚走出去没多久,右臂就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黑色的袍子渐渐被鲜血浸染,方才他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整条手钝痛麻木,就跟废了似的。 秦阎溯高大的身子颤了颤,没能再忍住胸腔里翻滚的腥甜戾气,殷红的血液顺着他唇角溢出。 三发月前,他回到天胜的时候,太医们都说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穿刺伤口,动武需十分忌讳,不然一双手怕是要废了。 这段时日他虽然调理的还不错,但右胸处的伤依旧没好利索,刚才他关心则乱,为了逼停马车,又差点折断了手臂。 尽管如此,他依旧强撑着没表现出来,英挺的剑眉紧锁在一起,垂眸目光如炬看着怀中的南晚烟。 她缩在他怀里,惨白的俏脸看不出声色,眼角还有未曾散去的泪痕。 秦阎溯蜷紧手指,薄唇勉强勾出一道无奈心疼的弧度。 “早就让你不要招摇过市,今日我要是没发现你,没能追上,你可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平日你总耀武扬威像只猫儿,现在,该知道害怕了吧?” 南晚烟头痛欲裂,半梦半醒,感觉有人正紧紧地抱着她,力道大的好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她浑身都疼,脑袋更是涨的不行,艰难的睁开眼,恰好落进那双噙满担忧的凤眸里。 顾墨寒…… 这一刻,印象里的他又回来了,他还是从前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更没有因失忆忘记一切。 秦阎溯拧眉看着她,她红艳的唇瓣都苍白几分。新船说 他眉眼间都是疼惜,将她搂得更紧,嗓音低哑,带了几分急切的嗔责。 “早让你别招摇过市,现在知道怕了?” 听着耳畔熟悉的嗓音,南晚烟湿热的泪顷刻间填满眼眶。 她纤柔的手指无力地轻轻拽住他衣裳,语气委屈又不解,“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骂我啊……” 怀中人的俏脸煞白无比,秦阎溯喘息着目光灼灼凝视她,却见南晚烟的眼角边上,悄然滑下两道晶莹的泪。 平日里坚强嚣张,连他都不怕的人,竟然哭了。 心口猛地一紧,秦阎溯忽然有些自责,低头,薄唇落在她通红的眼睛上,轻轻地吻住。 “别哭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南晚烟愈发分不清眼前人的虚实。 她声音细弱带着难以言说的悲伤跟恐惧,还有强烈的委屈。 “你骂我,你居然骂我,你为什么,为什么总骂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沦落至此?我怎么会被人抓,都是你,你让我掉以轻心了……” 一切都因为他? 秦阎溯的眸光晦暗不明,已经分不清这是南晚烟在对他说话,还是被下了药在胡言乱语。 可他看到她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心更疼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更紧,“对不起。” 南晚烟没什么力气,脑子已经彻底混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