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好多人呀!”马车还没有停稳,车厢里的戚念小团子,就迫不及待地探出了小脑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着。
“小念儿,你别把脑袋伸出去,危险,万一掉下去了,脑袋就要摔坏了。”戚羽板着脸,小大人似的训话。
小手紧紧地拉着戚念的小胳膊,生怕她从马车上摔下去。
可这是,马车里的戚墨,驾车的十一,刚刚从马上下来的云茯,注意力都盯着那探出来的小脑袋呢,又怎么会让戚念摔了。
三个小家伙下了马车,戚念就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戚寒洲的身边,小奶音稚嫩地喊了声:“三叔。”
她这一声三叔,让卫霖和一众被流放的将士们,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这个小娃娃是戚临洲大将军的女儿?”
这些将士们和戚家关系走的近,和戚远洲戚临洲兄弟二人,在军中也都是称兄道弟的,自然也就知道,戚远洲只有一个儿子,而戚临洲则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所以,面前这个喊戚寒洲三叔的漂亮小女娃儿,定是戚临洲的血脉。
“嗯,她是戚念,我二哥的女儿。”
戚寒洲动作熟练的弯腰,将自己腿边的小团子抱了起来,将她介绍给各位将士。
“三叔,这些叔叔伯伯是谁呀?他们认识小念儿的爹爹呢!”
“他们曾与你爹,在战场上共同杀敌,是你爹的同僚。”
“同僚是什么意思啊?”
这时,另外两个小团子也都踱步走了过来。
戚羽道:“同僚就是伙伴的意思。”
“哦,那小念儿明白了。小羽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懂!真聪明呀!”
卫霖见又来了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娃,想起戚家另外两个血脉,试探着问道:“这两位是?”
戚羽弯腰行礼,自我介绍道:“我是戚羽,家父戚远洲。”
顺便,帮自己身边那个天性就不爱说话的弟弟也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戚墨,是我二叔家的弟弟。”
“太好了!太好了!远洲将军和临洲将军的血脉还在!都还在!”
不仅在,还活得很好。
大家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娃娃,打从心底里高兴。
“你们商量好了吗?是要去八等区,还是七等区?”云茯脚步很轻,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过来。她一开口,卫霖被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
郡主要是这时候给他来上一脚,他估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决定了,如果大将军不嫌弃的话,咱们就继续跟着您。”
戚寒洲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他们:“那就一起去七等区吧!”
这一行人数并不少,已经将近二百人了。
被流放的将士们三十八位,剩下的则都是他们的亲人。
有不离不弃的妻子,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儿女。
卫霖道:“流放的队伍从盛京出发的时候,有四五百人,如今却只剩下我们这些人苟延残喘地活着了。”
其它人,云茯和戚寒洲不需要去问,也知道答案了。
怕是都死在流放路上了。
这些活着的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说话喘息都虚弱的很,应该是被饿了许久了。
出发之前,云茯将她们马车上带的食物,全都拿了出来,让他们分了分。
戚念小团子,也将自己背包里的小零嘴全都拿了出去,分给了队伍里的那些孩子。
“给,你们吃呀!好吃哒!”
“这是糖,可甜啦!”
……
小团子虽说是小吃货的人设,但这个时候,却大方的很。
自己是一口都没留。
那些人盯着食物疯狂地吞咽着口水。
他们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食物了。
有饼,有肉,还有一大袋米。
他们都不敢想象,那一粒粒白米煮出来的粥有多好喝。
可包括卫霖在内的那些残疾的将士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动那些食物。
“这些食物太精贵了,我们不能动。”卫霖开口,摆了摆手拒绝。
他们这一路过来,知道食物对于被流放的犯人来说,有多么地珍贵。
可是孩子们都饿呀!
盯着那饼和肉,眼睛发光,口水都快要控制不住从嘴角流出来了。
“戚寒洲,你不是说戚将军军规森严吗?那你就下道命令,让他们吃东西吧。”云茯没有上前去和这些将士们多说,而是扭头看向了身侧站着的某人。
戚寒洲直接拿起一块饼,掰成几小块,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孩子和老人。
“都吃吧,我们既然将这些食物拿了出来,便说明,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并非是不可缺的。”
卫霖深深地看了他和云茯一眼,真诚地弯腰行礼:“多谢,将军和郡主。”
大饼有十来块。
之前种下的第一批玉米大丰收,晒干了的玉米粒用石磨碾磨成黄灿灿的玉米粉,和白面掺和在一起,烙出来的饼子既有白面的香,也有玉米的香。
肉则是一整个野猪后腿肉,处理了下,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