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断手啊!该不会是崔,崔三公子的吧!”
“这黑沙寨的水匪也太狠了吧!”
“把手砍下来了,那人还能活吗?”
……
大厅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看见那只断手,雷鹰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你们别胡说,谁能证明那手是崔临的!说不定,是他们从路边的灾民尸体上砍下来的呢。”
雷鹰找了个理由,刚把自己的呼吸给稳住。
就见云茯蹲在那盒子边,拿起了那截断掌。
一边端详,还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是只左手,从创口看,这应该是从活人的身上砍下来的,不是从尸体上砍下来的。”
“再者,这个手的主人,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年轻男子,不可能是灾民,他平日里的惯用手是左手,练剑,常握笔。”
云茯说完,起身,看向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的雷鹰。
“这些信息和崔临对得上吗?”
“对,对的上,咱们家三公子惯用的就是左手,每天都要练一会剑,写的一手好字。”崔临身边的小厮站出来说话。
雷鹰对云茯的态度也有了些许的变化,这小子,好像有点东西。
确实,这小子说的没错,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如,赌一把!
雷鹰清了清嗓子,摆着张冷脸:“那你打算怎么救人?”
云茯瞥了眼那断手,问了句:“你这城主府应该有冰吧?”
“有,城主府有一个冰窖。不是,你这小子,要冰有何用?”雷鹰实在想不明白。
云茯道:“有冰就行,让人按照我说的,先把这截断掌保存好。”
雷鹰额角青筋暴起,嗓门也跟着起来了:“我问的是怎么救崔临!不是怎么处理这断手!”
云茯一身慵懒地坐着,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我说的就是怎么救他。”
“那你救人和这断手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把人救回来,再重新把手接上啊,不然你以为呢?冻起来,留作纪念吗?”云茯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心情也不是很美好,直接化身云怼怼。
闻言,雷鹰发出一阵冷笑:“恕我孤陋寡闻,接上?这手都直接砍断了,还他娘的能接上?小子,你再胡闹,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你确实见识少了。”
这威胁,对云茯来说,毫无震慑力。
雷鹰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这小子!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狂傲?”
“狂傲吗?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当然,你要是觉得崔三公子少一只手也不无所谓的话,你也可以不听我的话。”云茯出手救人,也都是遵循个你情我愿的基本原则。
凡事,不强求。
一旁的蒋成手心冷汗直流,他怕云茯再这么狂下去,连累他们一块受罚。
忙陪着笑道:“城主大人您消消气,我这位云小兄弟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您不妨信他一回,试试看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怎么做?你赶紧说。”雷鹰觉得蒋成说的有几分道理,就让人按照云茯说的去做了。
“城主,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小子要是真能把断手接回去,我,就把自己的手砍了!”
“就是就是,他怎么不说,把脑袋砍了,再接回去呢。”
云茯的突然出现,还在雷鹰面前露脸了,引起了城主府其他人的不满。
“那就请记住你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云茯现在没时间和他们这些人浪费时间,她不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只要这里有话语权的主事人——黑城城主,愿意点头配合就行。
“时间比较紧,我就不废话了,我需要黑沙寨详细的信息,越细越好。”
因为断手这个意外的出现,云茯必须加快救人的速度,否则,就错过了最佳的断肢再接时机。
好在雷鹰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直接让人拿了张舆图过来。
对照着舆图给云茯讲起了这黑沙寨。
黑沙寨水匪的老巢在黑鱼山上,四面环水,芦荡纵深,依托周边复杂的山水地形,易守难攻。
此外,他们的船只都进行了改造,适合水战,被称为“战船”,在江中的战斗力相当强。
再加上,那五个头目,各个都是身手不凡武艺高超之人,其中还有一个“军师”一般的角色,此人熟读兵法,擅长各种阴谋阳谋。
这之前,朝廷不是没派人围剿过,但全都失败了。
折损了太多人力和物力,渐渐地这个事情也就没人去做了。
目前的情况是,黑城的兵马不够,且不擅长水战,得从别的地方调动擅长水战的水兵过来。
但是这折子送到盛京皇帝面前,先不说狗皇帝批不批,就算是批了,这一来一回的也好耗费不短的时间。
那些水匪可没有什么好耐性,崔临这条命撑不了那么久。
再者,朝廷要是派了大批人马来围剿,也难保这些水匪狗急跳墙,杀人泄愤!
总之,雷鹰带着一群人,不眠不休地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法子来。
他想听听,云茯到底能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