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道?”
朱标耳朵一动,一把拉住了自家老爹的袖子,“爹,那边好像跳花郎呢!走,去看看……”
朱元璋也来了兴致,一边跟在自家儿子身后,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行啊,行啊,这凤阳花鼓多少年都没看过了,咱家跳的那些个东西,合着正宗的就是差点……”
这朱元璋说的倒是没有什么毛病,民间艺术一旦进了殿堂,就会失去原来的味道,到最后无非是来个高不成低不就,太雅致的人不看,熟悉的人也看不懂,凤阳花鼓也是一个道理,本来是大开大合的唱词,到了皇宫以后,那自然就是变了味道…
父子二人站在了人群当中,旁边自然有人挤出一条通道,施施然的站在了最前排,可是这一看,朱元璋立刻就皱了眉头。
“这他娘的是什么花鼓…!”
只见眼前是一个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的老棒,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棒,穿着裤裆奇大的衣服,在原地蹦蹦跳跳,双腿还踢的贼高。
“这………”
朱元璋忽然感觉有些恶心,这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扭扭捏捏的踢高腿,实在是让他这个真爷们,感觉到胃里不舒服。
“标儿,咱可不看这东西,咱刚吃了那么多,可别吐出来……”
朱元璋扭头就要走,还拍打了一下朱标的肩膀,努努嘴,强人恶心的说道,“走吧,走吧,看他做什么,这时候还早,咱爷俩再溜达一圈……”
其实朱标也不喜欢看,看这个所谓的花郎道,无非也就是一些后世的恶趣味作祟而已,当下也不再好奇,扭头就跟在了自家老爹身后。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句话,“花郎道乃是万千武学当中,魁首般的存在,中原武学,也大多数是从花郎道当中领悟出来的!”
朱标停住了脚步,表情怪异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卖力吹捧的老棒,心中实在是有点犯膈应,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高丽了,只剩下北安了,他那几笔篡改的文字,也都被消灭干净,几十年以后,这天下就没有人记得还有他们的一个小国了,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还是这么愿意吹嘘?
朱元璋抬眼一看,就知道自家儿子这是动气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劝说道,“儿啊,别和他们生气,嘴长在人家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朱标点了点头,跟在了朱元璋的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可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却隐晦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一个黑大个。
等父子二人走远了,曹炳从人群当中缓缓的走了出来,望着那个还在吹嘘的老板,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币,这东西在应天那可是有价无市,属于贵人们之间流通的货币,一时间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曹炳修剪整齐的胡须,微微一颤,朗声说道,“某家不才,乃是中原一匹夫,听闻你的功夫如此厉害,想与你赌斗一番,不知你敢不敢接招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这话,纷纷跟着起哄,这个年月,丰衣足食,吃得饱穿得暖,不看热闹看什么?
老棒偷偷的看了一眼曹炳高大魁梧的身材,心中有些犯怵,但还是强撑勇气,看了一眼赤手空拳的曹炳,朗声说道,“我们大高丽的花郎道,是可以踢碎木板的凶狠存在,如果伤了你就不好了,不如咱们比试器械,点到为止如何?”
可能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旁边的小棒还拿过来一块木板,双手撑住,老棒扎了个马步,一声厉吼,木板应声断裂……
曹炳点了点头,粗声粗气的说道,“用什么器械都行吗?”
那老板满脸自信,“可以,什么器械都可以……”
可是他的脸色却忽然一凝,大声说道,“但是要签生死状,如果你输了,就要去我的武学堂学武!”
曹炳憋不住笑,血盆大口之上咧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伸出熊掌一样的大手,在生死状上按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那老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微笑,大叫一声,“好!那咱们现在就开始比试吧!”
可是这说着说着,就从身后的墙角,拿出了一根黑漆漆的桐油长棍!
长棍的两端,还有密密麻麻的铜钉,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太不要脸了!用这么长的家伙!”
“这北安人就是他娘的卑鄙无耻!一会儿去万花楼,我要嫖十个!!”
“我二十个!!”
可是这周围含妈量极高的怒骂声,却丝毫没有让老棒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志得意满的露出笑容,笑呵呵的说道,“老夫承认你身强体壮,但还是太年轻,兵不厌诈,这可是我们高丽的兵法大家孙子说出来的名言!”
曹炳都要吐了,刚才他在前边开路,可是试了不少的毒,说白了就是把这一条街的小吃都尝了一遍,两代皇帝吃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人试毒?
“别磨叽了,能打就打,打不了就死!”
曹炳这一句话说出来,强烈的杀伐之气,顿时吓的周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这杀过人见过血的,和正常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就是不一样,百战老兵就算是到了垂垂暮年的时候,那眼神之中的锐利,也不是一般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