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东宫太医,都撇清了关系,没办法,东宫的记录十分清晰,人家很多人最近三两个月都没有进过东宫当差,就算你是阎王爷,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在经过数次盘查以后,就剩下了温同,和那位老太医……
破旧的房间之中,弥漫着滚滚青烟,一股浓重的烧焦味儿,让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整个墙上的黑红之色,又浓郁了几分,温同则双目无神的坐在刑座上,双脚旁边还散落着零星的肉片儿,他现在已经不知道疼了,双脚的剧痛,已经让他在生死之间徘徊了数次……
他的师傅已经在旁边哭得老泪纵横,这个时候的徒弟,和我儿子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徒弟也要给师傅养老送终,徒弟也要在师傅的病床前常年伺候,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胜似血缘关系。
看到徒弟被如此作贱,老太医怎么能忍受得了?
“我们真的没有干其他的事!我们只是在海别淑女宫中的香炉中添加了一味草药,如何拿药,何人所取,都是有详细记录的,这个东西骗不得人,确实都是对症的好药……”
这句话这老太医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可是春花就是不听,还是在不间断的用刑,就好像要把所有的人都打杀了一样!
剃刀在一点一点的挪动,血肉在不断的横飞,温同的眼泪却在不断的流下来,而春花也是在冷眼旁观,看到这一幕,慢慢的开口说道,“没用的,你就算是扛得住酷刑也是没用的,你在本姑娘这儿没有死这一说,只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时候你的九族亲人都会来到这里,在你的面前,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被割成白骨!”
“而且这么多太医,为什么就对你用刑?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这些日子深夜就诊,只有你一个,还需要本姑娘再细说吗?你是当宫里的人,都是聋子瞎子哑巴?!看不见听不见吗!?”
这春花笑面如花,可是说出来的话,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温同猛然间睁大眼睛,支支吾吾的好像要说什么一样,可是他的双脚实在是太疼,好好的话,到嘴边以后就变成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给他用点儿福寿草!”
春花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个太监则飞快的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块黑漆漆的东西,用小刀轻轻的割下一块,扔在了他的嘴里。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温同长舒了一口冷气,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几分。
“海别淑女确实深夜找小臣诊治,但诊治的却是头疼耳鸣之症,没有姑娘所说的龌龊事,你就是把小臣的九族全都割成白骨,这件事儿小臣也万万不能认!”
春花的脸上突然闪过了几丝杀气,千千细手猛然间扣在了他的脑袋上,压低的声音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跟老娘玩硬气?!把你割成白骨需要三个月,但愿这三个月你能忍住!但愿你两个月以后还能如此硬气!”
温同带着几分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姑娘,海别淑女是怎么回事?难道您不知道吗?如此看来您就是东宫暗中的存在!这种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温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浓郁的疯狂。
“那海别淑女的香炉之中全都是麝香!!”
“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要命了!”
老太医在旁边死命阻拦,可是这个时候的温同早已经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师傅,咱们没有活路的!此时不说就要做一个糊涂鬼!”
温同形如厉鬼,咬牙切齿的说道。
春花的脸色已经无比阴沉,眼神之中也是杀机纵横。
温同哈哈大笑,抖了抖变成白骨的双脚,大声说道,“明明就是宫里的贵人想要她的命,或者是想让她永远都不能生育,谁知道下的药量太猛,造成海别淑女身体不适!”
“我就是太傻了,这事本来不该管的,却想着什么医者父母心,也是禁不住那乌兰图雅的哀求,这才给海别淑女的香炉里加了一味药材,这才让她转废脉为生脉!甚至摸起来就如喜脉一般!”
那老太医早已涕泗横流,泣不成声,额头一仰就背过了气,是啊,这事当然也有他的一份,他徒弟哪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如此时候,实在是像真相大白的时候,受冤枉的人,沉冤得雪,海别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淑女,宫中用心险恶另有他人,然后一切真相大白,一切都往美好的方面去发展……
忽然。
春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供词,朗声说道,“太医温同已然承认深夜入宫意图不轨!”
破旧的屋子里,忽然间变得静悄悄的,所有身体强壮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深深的低着头,他们忽然间感觉到有些冷,又不知道为什么。.
窗外也忽然间吹进了一阵潮乎乎的凉风,所有人都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春花微微一笑,摇曳的火光当中,双眸仿佛鬼物一般明亮!“温同熬不住酷刑,咬舌自尽!”
温同的脸色已然无比苍白,他终于明白了,他只是大人物的替罪羊而已,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弃子而已,这种事情看出来的一定不止他们师徒二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