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怪徐妙云做的虎头蛇尾,其实在上次吕氏死了以后,朱标打杀了一众宫女太监,马皇后就和她说过,这自家男人可以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但是作为女人,特别是管家的女人,一定要知道劝阻,否则你家男人喊打喊杀,你在旁边摇旗呐喊,这宫中还不得血流成河?
这句话一直被徐妙云当做至理名言,她可是极其聪明,这天下之大都姓朱,这是毫无争议的事情,可是这后宫再大,也要听马皇后的,皇爷都要礼让三分,他可是朱家的长房儿媳,不听婆婆的听谁的?
而且朱标现在生死不明,徐妙云又刚刚正位东宫,这个时候就杖毙宫人,难免会传出去一些不好听的,搞不好都会给徐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贞贤的面色渐渐缓和,有了几分红晕,除了脖颈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其他地方一般无二,慢慢的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睛,正好和徐妙云的美目相对。
“娘娘……”
李贞贤有些恐惧的想站起身来,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她不是没有听见过,也正是因为这些话,她才想一死了之。
徐妙云轻轻的伸出玉手,把她按在床榻上,温和的开口说道,“妹妹不必起身,好生调养才是……”
徐妙云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勒痕,摇了摇头说道,“妹妹,你这又是何必!”
李贞贤忽然心中泛起一阵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可是这话到嘴边,却没法说出来,只能咬着嘴唇痛哭不止。
是啊,李贞贤又何错之有?他只不过是李成桂的一颗弃子而已,如今她那所谓的父亲丝毫不顾及的开战,留下她在这冰冷的宫中受万人唾骂,她又是何等绝望,可是这千难万难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哪怕极尽说辞,也难以改变……
徐妙云轻轻的拍拍她有些粗糙的小手,温和的说道,“本宫知道,本宫都知道………”
此话一说,李贞贤更是痛哭不止,徐妙云也目露哀伤,扭过头来对门口的苟宝说道,“苟宝,以后李淑女房中的一切用度,要按正常的规矩来,我东宫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堂堂淑女还要自己洗衣做饭,弄得满手粗糙!”
苟宝往屋里走了几步,躬身应是。
徐妙云缓缓起身,沉声说道,“现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乱,咱们东宫更不能乱,传出去就是个笑话,从今天开始,从本宫自下布衣素食,谁再敢乱嚼舌根,本宫一定严惩不怠!”
徐妙云顿了顿,又说道,“春花秋月,在本宫房里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奴婢,伺候李淑女。”
一众安排以后,徐妙云返回了自己的住处,留下一众秀女在这里陪李贞贤,只有海别偷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火热,可是又很快熄灭。
后宫之中诡谲云涌,朝堂之上更是翻江倒海。
圣旨像一阵风一样发出去,神机工业炼钢冒出的滚滚黑烟,在宫里都能隐约看得见,整个应天,都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与此同时,漠北草原。
曹炳满脸风霜,手里拿着一个羊皮水囊递给朱标,涩声说道,“殿下,派出去传令的兄弟,有一半迷路又转回来了,剩下的一半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这些日子,这一万铁骑在草原之上横冲直撞,可就是找不着出路,派出去传令的铁骑,大多数都是迷路,命好的还能自己转回来,命不好的干脆就失踪,大军所过,有些时候还能看见派出去传令兵的尸体……
朱标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恼,“娘的!这草原上的方向怎么如此难以辨认!”
这草原之上人生地不熟,确实是危险万分,朱标也心知肚明,可是这些日子的横冲直撞,确实让朱标收获良多,也从最开始的怒火中烧,变得平静下来,荒野大师怎么?皇太子又怎么了?不能迷路吗?现代人拿着GPS都可能迷路,自己差什么?迷路了,找到不就得了……
“哎……”
“总在草原上横冲直撞也不是个办法啊……”
朱标口中喃喃道。
朱标自己也承认,这些日子他过得很快乐,在草原上,饿了就抢部落,自然有肥羊女人,渴了还是抢部落,自然有清水女人,想睡觉了,当然还是抢部落,自然有女人和毡房,
朱标虽然洁身自好,但是这抢东西终归还是快乐的,也算是草原上苦闷生活的一种调剂…
但总这么疯玩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朱标这几天已经认真在想脱困之法了,之前他在屠宰一个小部落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人说过,说大部落会在长城边上杀死一头刚出生的小牛,等到秋天要去中原打草谷的时候,放出母牛,母牛自然就会把他们带到长城边,无论多远,方向都一定准确。
这种方法倒还是真让朱标眼前一亮,他在穿越之前就听说过,这成吉思汗的陵墓,就是用这种方法隐藏,属于草原上独特的黑科技,可是这大部落哪里去找?就要看他手下的兄弟们了。
“汤老二出去多久了?”
朱标毫无形象的坐在草原上,一手拿着牛肉干,一手拿着马奶酒。
曹炳也是在一旁大嚼大啃,含含糊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