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爷在坤宁宫等您……”
青色小轿在深宫的夹道上缓缓前行,梅友雕扶着轿杠缓缓开口说道。
“嗯,那就去坤宁宫吧!”朱标在轿中说的道。
其实徐妙云怀孕的消息传来以后,朱标心里还难受了好一阵子,这寻常人家的小两口,新婚头几年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一会儿不腻歪就难受,可是这天家皇室,事物众多,朱标也是四下奔忙,搞得二人反而聚少离多了。
像朱标这样,在意媳妇儿的还好,他在东宫基本上都住在徐妙云房里,每天陪她说说话,倒也算悠闲,若是那种薄情寡义的,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次都是正常,这看似尊贵至极的女人,背后都是不可言说的清冷…
而且朱标的东宫,有名分的女人也只有徐妙云一个,没有其他储君那些浩如烟海的才人淑女,徐妙云也算得上难得的清闲,否则争风吃醋之事,必不可少,那些人虽然明面上不敢反抗她,可是这暗地里,一定要嚼舌根,自古宫中都是一个样,宫中的舌头被割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却从来没有长记性。
其实这女人真正的快乐,还不如在太平盛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过着粗茶淡饭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夫君疼爱,儿女孝顺,倒是比着人间女人极致,安逸了许多。
朱标前世没有成名之前,曾经在某个无助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喝着烈酒幻想,找一个不美不丑的妻子,每天下班回来能喝上一两热酒,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晚上回来有人留灯,打开门之后就是人生圆满。
做了荒野大师的时候,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过以后的日子,他想过功成身退,找一个小城市,买一个大大的房子,娶一个贤惠懂事的妻子,生一对可爱的儿女。
可是这天道无常,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来到了这大明,他什么都有了,可是这日子,就是少了那么几分鲜活气儿,也可能是心结吧,也可能是矫情吧。
轿子落在坤宁宫外,朱标迈步进去,刚走到大殿门口,就听到朱雄英的欢笑声。
“殿下……”
“闭嘴!”低声制止了要行礼的太监,朱标继续往里边走,刚走了几步,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只见朱元璋乐呵呵的坐在主位上,一个劲儿的摆弄正在热酒的汤碗。
朱雄英嘴馋,手里攥着一节鹿尾,嘴角还带着肉渣,脸色红扑扑的,满是笑意。
旁边,徐妙云端庄的坐着,不时拿出锦帕,给朱雄英擦擦嘴角,乐呵呵的在和马皇后说着什么。
“标儿回来了。”
还是朱元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朱标。
“殿下,父王……”
徐妙云和朱雄英一愣,连忙起身施礼。
朱标也是恭恭敬敬的行大礼,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哪来那么多规矩?”
朱元璋满心欢喜地挥了挥手,示意朱标起来,又道,“快坐下,快坐下,今天这些饭菜,都是你爱吃的,外边不比宫里,多吃点儿……”
朱标起身,靠着朱元璋最近的位置坐下。
“来,标儿,先喝杯热酒开开肠胃,这天气越来越冷,一路上骑马风大,也正好暖暖身子。”
朱标也不客套,直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和自家老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朱元璋看在眼里,心中欢喜,“这在军中呆的时间长,标儿身上倒是多了一股豪爽气……”
这论喝酒,朱元璋可从来没怕过谁,当初徐达汤和常遇春,都没喝过他,怎么可能在自家儿子这里认怂,当下举杯,满饮而尽。..
“你看你们爷俩,不吃东西光喝什么酒啊?”
马皇后眼圈微红,象征性的说了一句,便一个劲儿的给朱标夹菜。
徐妙云没有说话,毕竟是在长辈面前,只是默默的看着,眼眸中波光流转,如新月一般明亮,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朱标夹起碗中的一块鹿尾,放在嘴里品了品,满口肉香,肥而不腻,当真是好东西。
“好吃,这鹿尾当真是人间美味,”朱标赞了一声,又吃了一块。
朱元璋则哈哈笑,“标儿,你可知道这鹿尾巴哪里来的?”
朱标一边吃,一边表示自己不知道。
朱元璋继续说道,“这是那朝鲜藩国进贡来的,拿来了一些兽皮,还有一些人参,还有十几头鹿,那使臣还给你宫中的那个侍女,带了一些东西,咱也没拦……”
“贞贤?”
朱标放下筷子,一脸好奇的问道。
朱元璋又美滋滋的喝了一杯酒,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是知道,那个李贞贤怎么也算个小国公主,哈哈……”
朱标笑笑没有说话,他对这个便宜老丈人,可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这李成桂在朝鲜可是靠打红巾军起的家,后来和大明也多有摩擦,最后他虽然攻破高丽王都,推翻了高丽统治,又与大明修好。
但是,交好归交好,朱元璋很快就发现不对了,朝鲜的北部,平安道北部的铁岭卫,是前元的直接管辖领土,此时却被朝鲜管辖着。但是朱元璋为了安抚新生的李氏朝鲜政权,明朝选择主动后退一步,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