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赶车的爷俩不时在交谈着一些事情,曹炳教的很认真,曹吉祥也学得很认真,很难想象,在这个以嫡长子为重的家族之中,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重视一个庶出的子嗣的?
其实这事儿也不难理解,无非就是想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总不能嫡长子总当亲军统领,如果这次这曹吉祥做了太子爷的亲军统领,那曹家这一代的嫡长子是不是可以干点别的?一条腿走路总是没有两条腿走路稳当……
马车之内,也是一团和气,父子二人推杯换盏,气氛之中都充满了一股祥和的味道。
朱元璋的脸色有些微红,拿起一杯酒跟自家儿子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但是眼神却清澈无比的开口说道。
“标儿,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让大孙子出去打这次仗,无非就是想让他树立一下威严,虽然这次仗打的不怎么样,但是你可不能怪他……”
“谁他娘的天生就是会打仗的料,谁他娘的天生就能在战场上游刃有余,以后多打几次就好了……”
朱标也是喝了一盏酒,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家老爹。
“怎么可能,爹,您就是那种天生会打仗的人,我记得您当初跟我讲过,您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拿着一把破刀,在违背军法的情况下,还砍了一个参将,最后还带着那些兵士大破元贼!”
“那郭大帅当时也是看到了爹的能力,才把娘许配给了你……”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娘的,咱有和你说过这些事情吗?算了算了,可能是咱岁数大了,都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了……”
“但是咱可告诉你,你娘不是那姓郭的许配给咱的,是咱自己弄到手的,那姓郭的原本想把你娘许配给他儿子,可是他没想到啊,你娘当初早已经跟咱一条心了!”
“咱第一次打出点彩头,他是想收了咱这个猛将,用来制衡他麾下其他的义子,就因为这咱才和你娘顺理成章,但是那姓郭的打错了算盘,呵呵!”
朱标的眼色一正,“儿子听说那郭子兴最后是病死的,他儿子郭天旭也是战死沙场,难道这里边?……”
朱元璋喝了一口酒,脸色之中露出了一丝阴沉,但是看了看对面的朱标,又看了看朱标和自己极其相像的脸颊,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什么呀,那些说法都是用来糊弄外人的,怎么你还信了,那郭子兴是饮鸩酒而亡,至于说他儿子那个小畜生,则是被咱扔在了乱军重围之中,他还挺有骨气,自杀而亡了,本来咱想着他能被元军活捉……”
“只要他被活捉,那就必定是叛徒,咱好趁着那个热乎劲儿,把那姓郭的一家子全都收拾了!省得最后还得费那么多劲,咱还得给他们罗织罪名!”
朱标悚然一惊,说句实话,他长到这么大,都没有听到自家老爹提及这些事情,但是今天自家老爹怎么忽然间提起来了?
这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老爹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不方便说,还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暗示自己。
朱元璋好像看出自家大儿子的心思,微微摇了摇头,从旁边抓起,一把花生搓去了上面的红皮,轻轻的放在了朱标的面前。
“你想想,这事可能是那样的吗,你想想你姥爷是怎么死的,咱那位岳父大人,那可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多路义军当中,就属他的义军最能征善战!”
“这么多年都打过去了,他老人家怎么就能如此的不小心,恰好就落入了元贼的圈套?就这事你不感觉蹊跷吗?”
“咱那位岳父大人一死,姓郭的就收你娘为义女,顺便接收了咱那位岳父大人的所有军队营盘,你说这事是怎么一回事……”
朱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气,“爹的意思是说,娘的双亲是那姓郭的害死的?”
朱元璋说到这里,好像就不愿意再往下说了,微微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小子就别在那瞎伸手了,隔壁人不管隔辈事,这些事情咱都能处理好……”
“以前的那些糟烂事儿,咱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咱一想,咱还是得让你明白……”
“就比如说那小明王,你知道咱为啥要杀他吗?”
朱标乖巧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在朝廷上简直就是禁忌,朱标都从来没有提及过这种事情,马皇后则更是如此。
“当初天下义军想尊小明王为主,无非就是那些遭瘟的书生出的主意,要效仿周礼,来个什么共治天下的说法,当时的张士诚还没有灭,天下义军还是七零八落,如果这种想法窜得出去,这天下统一,还得等上几年,爹当时倒不是不能等,爹只是他娘的有点等不及了!!”
这一句话可是大实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如果朱元璋说让什么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之苦,那朱标可能就不当回事,毕竟他也是当皇帝的,书是爱民如子,但是民这个字在他这里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某个地方受灾死伤几百,某个地方打仗死伤几千,仅此而已,没有太多的感觉……
“还是爹果断,那玩意儿就得弄死他,看他那个国号起的,还大宋!?窝不窝囊,晦不晦气!”
朱标痛饮了一口,脸色之中也闪烁着一丝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