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破大地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复州军骑兵和荡寇军骑兵展开了对冲。 双方的阵线都拉的很开,一线冲锋的骑兵不断朝着两翼延伸扩张。 他们仿佛是张开了大嘴的巨兽一般,欲要将对方整个儿吞噬下去。 战旗席卷,长刀如雪。 “咻咻咻!” “咻咻咻!” 复州军的骑兵张弓搭箭,在马背上向前方抛射箭矢。 复州骑兵参将张俊弓如满月。 只见他松开了弓弦,一支狼牙重箭呼啸而出。 “噗哧!” 这一支狼牙重箭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一名荡寇军骑兵的脖颈。 那荡寇军骑兵哀嚎一声,身躯失去了平衡,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 无主的战马还在向前疾驰,可它的主人已经被后边来不及躲闪的荡寇军骑兵踩碎了头颅。 抽箭,张弓。 参将张俊的动作行云流水。 “咻!” 又一支狼牙重箭呼啸而出。 一名荡寇军的面门中箭,强劲的力道让那荡寇军的面部直接变得扭曲。 在复州军骑兵箭矢的抛射下,荡寇军骑兵不断有人扑通地滚落马下。 荡寇军骑兵也在放箭反击,冲击的复州骑兵也不断有人惨叫着落马。 惨叫声和喊杀声很快就被那雷鸣般的马蹄声淹没了。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骑兵参将张俊能够看清楚那浑身透血的荡寇军骑兵的狰狞面容。 “杀!” 战马交错而过,张俊怒吼了一声,手里的马刀横斩杀而出。 在战马那强劲力道的带动下,马刀丝滑地划过了那荡寇军骑兵的脖颈。 迎面而来的这一名荡寇军骑兵的头颅高高地飞了出去。 两支骑兵短兵相接,顿时人仰马翻。 张俊一头撞入了荡寇军骑兵的队伍中。 他斩杀了一名荡寇军骑兵后,甚至来不及思考,又挥刀挡住了又一名骑兵劈来的长刀。 战马在急速向前冲击,迎面而来的荡寇军骑兵越来越多。 张俊奋力地挥舞着手里的马刀。 没有丝毫的技巧,不断地格挡,劈砍。 双方的战马交错而过,每一次都是你死我活。 每一次挥舞长刀都会有所斩获。 战马不断受伤倒地。 马背上的骑兵也不断有人被抛飞了出去。 战马和战马相撞,骨头碎裂,战马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两支骑兵部队深深地嵌入了对方的队伍中。 每时每刻都有人扑通扑通地滚落马下。 战场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无主的战马也越来越多。 鲜血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张俊不知道自己砍杀了多少敌人。 他身上至少挨了十多刀。 好在他身为复州骑兵参将,拥有精良的甲衣。 这些砍到他身上的刀子大多数都被甲衣给削了大部分的力道。 可他的骨头还是被震得生疼。 甲衣被砍出了许多的缺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随时要滑落一般。 张俊的甲衣让他仅仅是受了轻伤。 他终于凿穿了荡寇军的骑兵队伍,前边豁然开朗。 “唏律律!” 张俊勒住了马匹。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虎口已经被迸裂,鲜血横流。 要不是马刀的刀柄上绳索绑在手腕上,他手里的马刀早就被震飞脱手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手臂酸麻,几乎快要握不住马刀了。 他调转马头,回望战场。 只见一名名浑身染血的复州军骑兵也喘着粗气凿穿了荡寇军的队伍跟了上来。 相对于方才而言,现在的队伍变得稀疏了许多。 荡寇军杀透了复州军后,也并没有逃离战场。 他们先前的厮杀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这样的对攻中处于劣势,所以倒下的人更多。 荡寇军副将胡毅盯着那死伤一片的战场,目光冷厉。 战场上,落马受伤的伤兵还在战场上挣扎哀嚎着。 有一些尚有战力的人,还扭打在一起,怒骂惨叫声不断响起。 双方幸存的骑兵在调整了阵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