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州,大关县。 小黑河一线的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荡寇军和黑旗军大军尚未交锋。 但是双方的斥候兵已经在全线交战。 在田野里,在树林里,在小河沟中,到处都危机四伏。 互相渗透刺探军情的斥候兵不断被敌人伏击,也不断在伏击着敌人。 时不时可见一些不明身份的尸体倒在草丛里,扔在河滩上,任由狼咬鸟啄得面目全非。 “哒哒!” “哒哒!” 荡寇军的兵营外响起了马蹄声。 只见数十名披甲骑兵策马回来。 “副将大人回来了!” “开辕门!” 哨塔上的荡寇军哨兵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有荡寇军的军士忙搬开了拒马鹿柴,打开了一条进入兵营的通道。 荡寇军副将胡毅和骑兵们鱼贯而入。 在他们的战马后边,还拖着好几名已经浑身奄奄一息的黑旗军的斥候兵。 “唏律律!” 进入营地的胡毅勒住了马匹。 他看着自己战马后边拖着的那抓住的黑旗军斥候兵已经浑身泥尘鲜血裹在了一起,分辨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胡毅大手一挥,下令道:“将抓住的探子都给我挂在旗杆上去!” “让弟兄们瞧一瞧,这就是和我们荡寇军为敌的下场!” “是!” 当即有围观的荡寇军军士上前,将已经被战马拖拽得皮开肉绽的黑旗军斥候兵用绳索绑了,吊上了旗杆,让众人围观。 胡毅将马鞭扔给了亲卫军士后,大步走向了中军大帐。 大都督胡军正在和参军孟安在低声的交谈着。 “大哥,我回来了!” 胡毅掀开帘布进入帐篷后,走到桌前抓住茶壶,仰起头咕噜噜地就灌了几大口凉茶。 “敌情查探的如何?” 胡军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这位二弟。 胡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答道:“黑旗军的兵马都在河对岸呢。” “我亲自抵近看了,他们各营的旗幡几乎都在。” “看样子这黑旗军的李阳是被我们逼的走投无路了,准备在这里和我们背水一战。” 黑旗军现在的处境的确是有些不妙。 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继续往前跑,肯定会面对复州军残部的防线。 可是一旦停下来,就不得不面对荡寇军气势汹汹的大军。 实际上荡寇军并不知道。 李阳的黑旗军在行军的途中,一支支黑旗军的精锐小部队早就化整为零,离开了大军。 当时他们这些小股部队三五成群地离开,还给荡寇军造成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黑旗军内部不稳,已经出现了逃兵。 现在黑旗军所谓的主力大军,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们实际上也就两万多兵马,其中还有不少随军的辅兵和民夫。 核心精锐早就脱身,跳到了外围去了。 毕竟他们与荡寇军在复州玩了这么久的猫捉老鼠的游戏,对于如何的隐匿自己,早就轻车熟路。 “他们与我们一战,他们有那个资格吗?” 大都督胡军的鼻孔里发出了不屑地冷哼。 他打心底里就瞧不起黑旗军。 这只不过是一支只知道偷鸡摸狗搞偷袭的卑鄙无耻的军队而已。 他们上不得台面。 可惜自己的儿子太过于轻敌,这才丧命在了黑旗军的手里。 可自己现在率领的荡寇军以及仆从军有五万多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黑旗军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将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复州军残部有何动向?” 胡军询问了一番黑旗军的布置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一名负责搜集情报的军中校尉。 “回都督大人的话,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复州军残部在大关县县城周边秘密的集结。” “他们也派出了不少的探子朝着我们这边刺探.......” 胡军听闻后,看向了参军孟安。 “你觉得复州的小宁王打的什么主意?” 孟安笑了笑道:“他们肯定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 胡军咧嘴一笑:“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