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府内局势突变,董良辰这位镇山镖局的总镖头急匆匆地带着八百余名镇山镖局的弟兄向北急行。 他们准备去接应郑勇一行人。 走到半道的时候,军情司在当地布设的眼线也传回了更多的消息。 “平昌府知府陈淼宣布响应朝廷旨意,出兵讨伐光州节度府叛军宋战父子。” “东扬县镇守营听从平昌府镇守使狄广命令,已经封锁了各处官道,任何人不得通行!” “永城罗大林所部改旗易帜,宣布听从朝廷号令!” “......” 在官道旁的茶棚内,董良辰面对各方源源不断传回的消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光州节度府就像是漏水的破船一样。 先前光州节度府还能修修补补,堵住一些窟窿。 可是现在随着光州节度府的主要精力都在应对外敌上了,内部漏水窟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光州节度府这一艘船现在已经是摇摇欲坠。 很多船上的人担心跟着一起沉没,所以为了自保,他们提前跳船求生了。 而且大周朝廷对光州节度府觊觎已久,希望将这一块地方重新纳入实际控制。 光州节度府内外交困,中下层的不少人都对现状极度不满意。 以往光州节度使宋战威望高,能够震慑得住下边的这些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自从荡寇军大都督胡军分裂出去,这极大地削弱了光州节度使宋战的威望和对地方的影响力。 大都督胡军的行为,也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他率部脱离光州节度府,在复州去过上了好日子,也让光州节度府其他地方军头羡慕不已。 特别是现在朝廷宣布讨伐光州节度府。 这更让光州节度府这一艘船上那些手握兵马的军头心思变得活络了起来。 他们知晓天高皇帝远,皇帝对光州节度府鞭长莫及。 纵使他们名义上归顺朝廷,朝廷也很难对他们进行实际的管束。 他们脱离光州节度府宋战,割据自立的话,虽然不能像大都督胡军那般独霸一方,至少他们可以当一个土皇帝。 而不像是现在这般,背负着叛军的名头的同时,还要应对各方的讨伐攻击。 正是因为内忧外患不断,光州节度府又缺乏足够的钱粮维持自己的统御力。 这才导致地方上的一些军头在大周朝廷的拉拢渗透下,不断有人大胆冒险试图割据自立。 实际上平昌府的这些人先前只是暗地里和朝廷眉来眼去。 他们还不敢公然地与光州节度府撕破脸。 主要是他们担心自己实力不济,打出反对宋战等人的旗号后,守不住自己的地盘。 可现在他们劫持商队,欲要切断光州节度府补给线的事儿已经败露了出去。 这一事件已经将他们逼到了墙角。 让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打出了听从朝廷号令,反对光州节度府宋战父子的旗号。 再说了,光州节度府的大军都布置在了边界地区,已经被牵制住了。 纵使他们现在打出旗号,宋战父子短时间内也将他们奈何不得。 所谓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光州节度府内忧外患不断。 试图修补光州节度府这一艘破船的人越来越少,跳船自谋生路的人反而是越来越多。 面对急转直下的局面,董良辰这位镇山镖局的总镖头也觉得有些头大。 “报!” 当董良辰他们在茶棚附近休整待命的时候,前出去查探消息的弟兄策马返回了。 董良辰将手里获得的消息交给了亲信:“这些情报立即快马加鞭,送回陈州!” “是!” 亲信接过了情报后,当即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董良辰则是起身,大步迎上了那探查消息的弟兄。 “情况如何?” “郑勇他们现在在何处?” 董良辰大声地询问那镇山镖局的弟兄。 “大人,我问了许多逃难的百姓,据他们说,在连山堡一带有人在交战。” “至于交战的双方是谁,他们则是不甚清楚。” “不过据他们的描述,应该是郑大人他们在那边!” 董良辰闻言,当即转头道:“地图!” 一名弟兄当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地图,直接在茶棚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