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东义镇外边的一处临时营地内,点燃了照明的篝火。
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了几丝寒意。
数以千计的陈州百姓蜷缩在临时营地内,肚子饥饿,神情中满是无助和恐慌。
他们都是周边地区的百姓,可现在沦为了光州节度府荡寇军的战利品。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成为奴隶的命运。
想到他们要离开熟悉的家乡,而后去给人当牛做马,人群中就有人无助地低声抽泣。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几名荡寇军军士举着火把,簇拥着两名军官抵达了临时营地。
蜷缩在临时营地的百姓们抬头望着出现的荡寇军军士,出现了轻微的躁动。
荡寇军的军官扫了一眼黑压压的百姓,径直地走向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看荡寇军军官朝着自己走来,满脸恐惧地往家人的身后缩。
“你站起来!”
荡寇军军官指了指看着躲在自己家人身后,低着头的女子,让他出来。
“军爷,军爷,我女儿长得丑,求求您饶过她吧......”
一个老农模样的男人站起身,将这女子护在了身后。
“啪!”
军官迈步上前,抬手就给了这老农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老子让你说话了吗?”
“啊!”
军官一脚踹在了老农的腹部,将其直接踹翻在地。
老农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直抽搐。
“爹!”
那女子见到自己的爹被揍,不顾自己的危险,忙想上去搀扶。
可是她刚站起来,就被军官抓住了手臂,一把拽进了军官的怀里。
“啊!”
女子受惊,发出了尖叫声。
周围有同村的百姓都想站起来,可是军官身后的荡寇军军士直接抽出了长刀。
“咋地,想英雄救美啊?”
“我看你们谁不想活了!”
面对那手里拎着刀子的荡寇军军士,那些欲要站起来的百姓犹豫了几秒,最终都没敢动。
“啪!”
“啪!”
面对在自己怀里奋力挣扎的女子,荡寇军军军官抬手就给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
这几个耳光打得这女子眼冒金星,甚至都忘记了挣扎哭泣。
荡寇军军官摸了一把女子的面容,身上沾了一把锅底的黑灰。
军官哈哈大笑道:“老子就说嘛,白天看你身段长得这么好,怎么可能长得那么丑!”
“想用锅底的黑灰欺骗老子,哪有那么容易!”
军官捏了捏女子的脸蛋道:“你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吧?”
“你今晚上将老子伺候好了,那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亏待不了你的。”
女子的眼里满是恐惧和泪水。
可是面对这个面目狰狞的荡寇军军官,她浑身发抖,话都不敢说,担心又挨打。
这名军官挑选了一名女子后,他身后的另一名军官和几名荡寇军军士都从被抓来的百姓中挑选了几个女子。
“造孽啊......”
看着这几个女子被挑了出去,人群中有老者捶胸顿足,满脸的愤怒。
可是面对这些全副武装的军士,他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女子被荡寇军的军官带出去。
他们可以预料到这几个女子的命运。
“忍住,别冲动。”
百姓中有青壮男子满腔愤怒,欲要去救人,可是被同伴摁住了。
“这里的水寇足足的有几百人,我们打不过的。”
有青壮愤怒的说:“可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姑娘被带走啊......”
“唉,这可能就是她们的命吧。”
当百姓们义愤填膺的时候,有数十名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靠近了东义镇码头。
这数十名黑影都是左骑军曹顺所部的斥候军士。
他们是军中遴选出来的绝对精锐,最为擅长的则是渗透、刺探敌情、捕捉俘虏、突袭等任务。
他们平日里都没待在兵营内,而是游荡在各处,往往数日才会返回兵营补给一次。
校尉林威将这些精锐斥候军士集中使用,为的就是扫清荡寇军外围的岗哨。
黑暗中,只听得时而响起沉闷的响声。
荡寇军布置在外围的岗哨,很快就被左骑军的斥候精锐扫清了大半。
“噗哧!”
当又一名荡寇军的哨兵被扑倒的时候,短刀直接扎进了他的脖颈。
“敌袭,敌袭!”
可是这一次左骑军斥候兵失手了。
因为在这名荡寇军明哨的不远处,还有两名趴在草丛里的暗哨。
他们看到自家的哨兵被袭击,当即发出了预警。
“噗噗噗!”
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几支弩箭穿透了他们的身躯,他们直挺挺地倒在了草丛里。
可是他们的预警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哨兵和巡逻队。
“铛铛铛!”
“铛铛铛!”
预警的锣鼓声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