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秋这一次赶赴前线,为的就是督促大公子江永阳撤军的。
毕竟东南节度府如今内部不稳,急需结束在复州这边的战事,将重兵抽调回去。
大公子江永阳却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想要打下复州的永安府,作为自己的一份功绩。
所以面对黎寒秋的劝说,他口头上答应要和将领们商议一个撤军的章程,可实际上却压根没当回事。
在安排好黎寒秋去歇息的时候,他又召集了自己的几名参军,商议怎么打下永安城的事儿。
江永阳一直忙碌到深夜这才歇息。
可是他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就被急促的声音吵醒了。
“都督大人,都督大人!”
江永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大晚上的,嚎丧呐!”
江永阳被打扰了休息,心情很烦躁。
“要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敢打扰老子睡觉,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军官听到江永阳的怒骂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军官战战兢兢地开口道:“都督大人,许丘县来人了,他说许丘县被一支复州军偷袭夺占了。”
江永阳晃了晃自己略显昏沉的脑袋,老半天才想起许丘县是什么地儿。
这不就是他们前些日子攻占的一个复州的县吗?
“你说许丘县被复州军偷袭了?”
“怎么回事儿?”
江永阳听到复州军竟然跑到他们身后去了,还夺取了他们占领的一个县,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都督大人,逃出来的那人说,攻占许丘县的复州军数目不少。”
“他们是大半夜伪装成迟归的运粮队,与藏在城内的人里应外合,夺取的许丘县城门。”
“夜里当值的将士敌情的时候,大股的复州军已经涌入了城内。”
“我们驻防在许丘县的校尉已经阵亡,兵马死伤大半,能逃出来的寥寥无几。”
江永阳听到校尉阵亡,驻防许丘县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方才还以为是一股复州军的溃兵偷袭呢。
可现在看来,很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许丘县可是他们的后方,是运输的必经之路。
一旦这里被切断,那他们前线这么多大军就有断粮的风险。
“逃回来的人呢!”
江永阳忙下了床,鞋子都顾不得穿,忙往外走。
“都督大人,人就在外边。”
“带进来,我要亲自问话!”
“是!”
片刻后,身穿着睡衣的江永阳坐在军帐内,接见了逃回来的那一名军官。
这名军官是驻防许丘县的一名队官。
他也曾率部试图挡住杀进城内的复州军,稳定局面。
可敌人太多,最终他们被冲散了,他只身逃了出来。
他对许丘县周边的地形不熟悉,面对复州军的搜捕,他只能向这边逃。
好在他足够幸运,躲过了复州军的搜捕,成功逃脱。
江永阳看着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累累的这名队官,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你将许丘县的情况详细的给我说一说!”
江永阳现在很关心许丘县的情况,这毕竟关乎他们的后路问题。
这队官将他们的遭遇详细的给江永阳进行了汇报。
听完汇报后,江永阳的面色阴沉。
他站起身,在军帐内来回踱步。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许丘县被复州军夺取的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都督大人,目前还没人知晓。”
江永阳沉声说:“封锁消息,暂时不要外传!”
“是!”
许丘县是他们运粮和撤回东南节度府的必经之路。
一旦后路被切断的消息传出去,那他们必定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立即派斥候向许丘县的方向打探情况!”
“搞清楚袭击许丘县的复州军兵力数目!”
“......”
江永阳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得到命令的军官大步地转身出去了。
镇南军的大营内此刻除了巡逻队铿锵的脚步声外,一片安静。
可是江永阳却是再也没有了睡意。
他就坐在中军大帐内,神情焦躁的等待着消息。
天快亮的时候,外边响起了马蹄声。
听到马蹄声后,江永阳霍然起立,走到了军帐门口。
片刻后,一名气喘吁吁的斥候骑兵被单独带进了中军大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着那斥候骑兵,江永阳好奇的问。
斥候骑兵回答:“都督大人,我们准备前往许丘县查探情况,可是走到半道就遭遇了复州斥候轻骑的截杀。”.
“复州的轻骑数目多,我们敌不过,只好退了回来。”
斥候的声音低沉,补充了一句说:“我们折了十多个弟兄。”
斥候兵的话让江永阳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复州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