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县,盘田镇。
一座酒楼的大门外拴着不少的战马,还有左骑军的军士在守卫。
二楼的雅间内,左骑军的参军王凌云、参将周熊、校尉郑忠、徐敬、丁峰等人正在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
首席的位子却是空着的,张云川这位左骑军都督并没有和王凌云他们一起吃酒席。
他此刻就在酒楼后院的一间隐秘的房间内,与东南义军副帅林贤等人会面。
张云川现在是左骑军都督,位高权重,这高处不胜寒,盯着他的人也很多。
他不能再像是以往那般,戴个面具就径直去东南义军了。
他现在就算要见东南义军副帅林贤等人,都得打着宴请左骑军将领的幌子,以避免被有心之人窥探。
虽然先前林贤已经给张云川写了一份报告,可现在亲自的会面了,他还是将他们东南义军的一些情况,对张云川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张云川这位大帅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朝着坐在一旁的苏玉宁身上瞄。
“大帅,现在我们东南义军在海州大概的情况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些。”
“接下来我们东南义军如何行动,还请大帅示下。”
林贤汇报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将情况大致地汇报了一番,说得他是口干舌燥。
“嗯。”
张云川从苏玉宁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开口赞扬说:“你们这一次兵进海州,打得很好。”
“你们几乎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短短时间就控制了海州所有大的城镇,说明东南义军已经有了独占一州的实力。”
“东南义军能有今日之战力,你这位副帅是功不可没呀。”
林贤听到自家大帅的夸赞后,有些谦虚的说:“这些都是大帅您运筹帷幄的结果,我只是跑跑腿而已。”
“哎,你何必那么谦虚呢。”张云川笑吟吟的说:“你的功劳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想当初将东南义军交给你的时候,我这心里啊,还有些不放心,担心你带不好。”
“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嘛。”
“你不仅带的好,而且让东南义军壮大了,这就很不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
张云川的一番话,让林贤的心里也颇为受用。
想当初他初次接手东南义军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是相当的忐忑,担心将队伍带散架了。..
为了避免让队伍垮掉,他可以说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最初的一段时间,他几乎就没睡过好觉。
军中的任何事务他都亲自过问,以避免出现问题。
好在经过了长时间的锤炼,他如今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如履薄冰了。
对于如何统帅一支军队,他有了自己的见解和想法,现在指挥东南义军,处理各种事务,他已经变得游刃有余。
他的心里是非常感激自家大帅的。
他感激自家大帅如此的器重和信任自己,敢将这一支军队交给自己,那自己永远成长不起来,无法独当一面。
张云川望着林贤他们笑着道:“想当初我们只是被人家追得四处逃窜的小山贼。”
“可现在呢,东南义军如此壮大,我又成为了左骑军都督,比之当初,我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是我们依然不能骄傲自满,我们一定要戒骄戒躁,继续地招兵买马,壮大实力。”
“等时机成熟后,我们直接夺取东南节度府,先占据东南,而后再图谋天下!”
“等我们夺取了天下,那到时候我不会忘记了你们的功劳的,必定会重重地封赏。”
林贤当即表态说:“大帅,要不是你的话,我们这些人现在说不定还在为每日的吃喝发愁呢。”
“功劳封赏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只要能一直跟着大帅,那我们就知足了。”
“对,只要大哥不扔下我们,我们干什么都行。”梁大虎也在一旁附和。
以往张云川虽然挂着东南义军大帅的名头,可实际上却在巡防军当一个小军官。
那个时候林贤他们觉得自己很重要,毕竟一旦自家大帅混得不好,还得回他们东南义军。
要是他们想要自立的话,完全可以一脚踢开所谓的大帅,自己当老大。
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自家大帅已经爬到了东南节度府左骑军都督的高位,他们却还是一群没有地盘的山贼。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要不要这个大帅的问题了,而是这个大帅还要不要他们这群山贼的问题。
他们也担心自家大帅享受荣华富贵后,直接切割掉与他们东南义军的关系,将他们一脚踢开。
“我们都是曾经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弟兄,我怎么可能抛弃你们呢。”
张云川安抚他们说:“我虽然现在是左骑军都督,可这一旦惹得节度使江万城不高兴,那他随时可能将我撤职查办。”
“所以啊,我是不会因为当了左骑军都督就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
“现在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在受苦受难,我们不能现在自己能吃饱饭了,就不管他们了。”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