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各路山匪流寇陆续的退出了宁阳城。
宁阳城经过了一宿的厮杀洗掠,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许多的店铺被哄抢一空,大户人家成为了重点关照的对象,许多人的宅子都烧成了灰烬。
城内的百姓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生怕自己家也被山匪流寇抢了。
好在山匪流寇们也不傻,城内的大户他们都抢不过来,他们还没功夫去理会那些穷困的平民百姓。
直到外边逐渐的消停后,百姓们这才敢悄悄地走出门。
当他们看到以往繁华的府城滚滚黑烟直冲天际,街道上躺着不少尸体的时候,也是吓得面色惨白。
他们为自己能够躲过一劫而感觉到庆幸。
可是对于那些大户人家而言,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刘员外,王老爷,冯老等宁阳城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都是悉数的被山匪流寇们给抓了。
他们将会成为张云川他们去置换狼字营家眷的重要筹码。
城外的一处林子里,刘员外等人衣衫不整,望着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脸上满是惊恐色。
“他们,他们该不会杀了我们吧?”
刘员外的面颊红肿,那是他昨晚上反抗的时候被一名山贼给揍的。
“这些贼子,一个个杀人如麻。”王老爷也是满脸的绝望色:“我们落在他们的手里,这条命怕是要没了。”
听闻这话后,周围的那些老爷们也都是满脸的悲怆。
“我,我才四十岁,我不想死啊。”..
一名老爷想到自己还有好几房美貌的小妾,还有许多的店铺和银子,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呜呜,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也有人捶胸顿足,六神无主。
“那些巡捕营该死。”
有人也是对巡捕营破口大骂:“平日里给他们孝敬那么多银子,可他们却让山贼杀入城了,他们罪该万死啊!”
“我看他们就是成心的!”
“他们八成和山贼有勾结!”
“不然宁阳城城高墙厚,山贼怎么会轻易的杀入城内。”
“我看那顾一舟就是幕后主使!”
有人气愤地道:“咱们没给他们捐银子,他记恨咱们,所以这是他的报复!”
“......”
他们在咒骂的同时,也是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出门前呼后拥的大人物。
如今落在张云川的手里,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八面。
惶恐,绝望,不安,愤怒,不甘充斥在他们的内心里。
有好几个胆子小的,更是吓得裤裆都湿透了。
当他们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的时候,宁阳府知府顾一舟也被两名弟兄给羁押了过来,让他们待在一起。
恩?
当他们看到顾一舟的时候,也是怔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知府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刘员外看了一眼满脸憔悴的顾一舟,也是忍不住的发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
顾一舟望着这些老爷们,也是气愤不已。
“本官要想扩充巡捕营剿匪!”顾一舟气呼呼地说:“想让你们捐一些银子出来协助!”
“可你们倒好,一个个抠抠搜搜的,宁愿银子烂在地窖里,也不愿意协助本官!”
顾一舟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现在好了,山贼直接打进了宁阳城,现在巡捕营也不需要扩充了,让山贼将咱们都砍了得了!”
王老爷他们闻言,也都是面露尴尬色。
特么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知府大人,我们都这般处境了,说这些气话又有什么用呢。”
冯老倒是老成持重,开口安抚着气愤的顾一舟。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冯老扫了一眼众人说:“现在我们落在了山贼的手里,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尽快的脱身。”
“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许多老爷已经被吓傻了,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自然也没什么良策。
“哼,现在怕了?”
“早干什么去了!”
“我看咱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顾一舟现在看到这帮人就来气。
要是他们痛痛快快的掏银子,自己也不会弄巧成拙地去指使什么假的流民去吓唬他们。
也不至于真的山贼打进城,他稀里糊涂被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当顾一舟和这帮老爷们怄气的时候,进城的各路山匪流寇也陆续的出来汇合了。
这宁阳府上一次被攻陷还得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的八王之乱。
宁阳府承平百余年,城内的权贵大户也是富得流油。
现在山贼流寇们冲进去洗劫了一番,每一个人出城的时候,那都是大包小包,收获颇丰。
头领们聚集在一起,也都是喜笑颜开。
“太痛快了!”
“张九爷,回头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一定给兄弟打招呼,我还捧场!”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