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冯老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知府顾一舟的哭诉。
“知府大人,我们也是宁阳府的人。”冯老主动挑头说:“这征剿盗匪,我们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冯老说的不错。”王老爷也紧跟着附和说:“这盗匪为祸地方,我们也是深恶痛绝的!”
“知府大人要扩充巡捕营围剿盗匪,我们身为宁阳府人,也应该大力支持!”
王老爷扫了一眼众人后道:“我王某人虽然不富裕,可为了我宁阳府的黎民百姓,也是愿意略尽绵薄之力的。”
“我愿意捐献白银五百两!”
王老爷对知府顾一舟道:“还请知府大人收下,以作剿匪之用。”
众人闻言,也是露出了鄙夷色。
这说了半天,才拿五百两银子出来,这也太小气了吧。
知府顾一舟更是心里暗骂,自己演了半天,就拿五百两出来搪塞自己啊?
“王老爷愿意拿出五百两白银充为剿匪之用,让本官甚为感动。”顾一舟也是一脸正色地说:“倘若是人人都如王老爷这般慷慨解囊,协助官府剿匪,我宁阳府何愁盗匪不灭?”
“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顾一舟扫了一眼众人道。
“知府大人说的是。”
这是顾一舟在点他们呢,他们心知肚明。
“知府大人,我家里虽然困顿,可我也深知,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刘员外也是站了起来。
“这盗匪横行,我们也是深受其害啊。”
“所以这剿匪的事,我刘家也绝不袖手旁观!”
刘员外顿了顿说:“我愿意捐献家财五百二十两,以资剿匪之用,还请知府大人不要嫌少。”
“不少,不少。”
顾一舟的面部肌肉直抽搐,可他还是挤出了笑容。
“刘员外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本官也是甚为欣慰。”顾一舟说:“回头我让人制作一牌匾给你送府上,以表彰刘员外你一片拳拳为民之心。”
“不必麻烦客气,不必麻烦。”刘员外急摆手:“这牌匾还是送给其他人吧。”
几个月前顾一舟从他们身上敲诈了一笔钱粮赈济难民,也是送了一块乐善好施的牌匾给他们。
他拿了那么多的钱粮,就换了一块破牌匾,现在放在家里,那是越看越生气。
“老夫愿意捐献白银七百两。”冯老也是开口了。
有了冯老,刘员外等人挑头,余下的其他商贾巨富们,自然也是紧跟着表态了。
“我捐白银三百两!”
“我捐白银四百两!”
“我捐布三十匹,绢二十匹!”
“我捐好马三匹!”
“......”
顾一舟面带微笑着望着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心里那个气啊。
这些人平日里挥金如土,可要他们拿银子去剿匪,却一个个抠抠搜搜的。
竟然拿这么点银子搪塞他,简直就是没有将他顾一舟这个知府放在眼里!
他费尽口舌说服了自己的上层,让他们出面去向节度府那边斡旋游说,允许他扩充巡捕营。
虽然节度府勉强同意了扩充巡捕营的计划,可节度府那边却是一两银子都不愿意出。
直接给他了一句话,要想扩充巡捕营去剿匪可以,可兵器甲胄以及巡捕营士兵的薪饷那都得他自己想办法。
这实际上也是军方对他想扩充巡捕营的一个阻挠,他的上层也没办法。
他要是没办法筹集到一笔银子的话,不仅仅没办法给上层交代。
而且这扩充巡捕营的计划就只能停留在纸面上,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现在面对这些抠抠搜搜的商贾巨富们,顾一舟虽然生气,却也不敢公然地斥责得罪他们。
这些人虽然在宁阳府住着,可他们的身后的关系盘根错节,有的人甚至有节度府的背景。
宁阳府的这些头面人物都是当众表态要捐银子。
虽然数量少,可顾一舟还是一一地向他们道了谢。
这一场宴席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才宣告结束。
顾一舟送别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宅邸后,也是迫不及待地询问账房先生捐献的情况。
“他们捐献了多少银子?”顾一舟问。
账房先生回答:“一共有白银六千四百三十五两,布匹七十八匹,绢六十九匹......”
顾一舟闻言,也是拳头捏地吱嘎响。
“这帮抠抠搜搜的老东西!”
顾一舟面色阴沉如水。
“本官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们,给足了他们的面子!”
“他们就拿这点银子打发本官,真当本官是要饭的叫花子吗?!”
他可是很清楚这些人的家底的,随便拎出一家那都是良田千顷,豪宅庄园无数的老财主。
现在就拿这么一点银子出来搪塞他,着实是让人气愤。
他现在想要将宁阳府的巡捕营扩充到两千人,以作为自己的依仗,这需要的花费可不小。
这区区的六千多两银子杯水车薪。
纵使他的上层想办法再给他解决一部分,可还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