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
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没有理,目光随着林寻茫然踱步的身影移动。
林寻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又对着他说“我,我想起来了。我叫余歆,我今年二十三岁,我父母在我十八岁那年去世,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叫余寒。”
这话落地,许亦为的表情变了,笑容如云破月初一般浮现,舒展的眉宇带着一丝无奈,好似要叹气,却又被他压回到喉咙里。
许亦为“你说你是余歆。”
林寻“是。”
许亦为点了点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遂递到她面前“如果你是余歆,那她是谁”
林寻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最近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显示着“余歆”。
林寻不假思索地拿走他的手机,点开电话簿名片,正要发出疑问,“余歆”的电话却在这一刻拨了过来。
林寻盯着那两个字,按下接通键,身体转向一边“喂”
电话另一头安静了几秒,跟着响起一道女声“林寻”
怎么,这个备注名“余歆”的女人认识她的声音,而且也叫她林寻
林寻问“你是谁”
下一秒,电话切断。
林寻怔了怔,又将电话拨回去,却听到这样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许亦为来到跟前,将手机拿走,说“好了,先回车上吧。”
林寻却没动,追问“她为什么找你”
许亦为“不知道,她一直在骚扰我。”
骚扰
林寻疑惑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涌出几幅画面两个面貌模糊的女生站在一起说笑;接着出现两个男生,他们因为其中一个女生发生龃龉;画面一转,眼前这个男人将其中一个女生带回车上,就像和现在一样许亦为趁着她愣神,握住她的手肘往停车场走。
林寻被许亦为带了几步,正要挣扎,却忽然感到一阵头疼。
它来势很凶,没有任何缓冲,像是长了眼睛的针,一下下精准地扎向她的神经,而且很快蔓延开来,从太阳穴为逐渐扩散到后脑、耳朵。
林寻顿时不支,一手捂着头蹲到地上。
“头又疼了”许亦为将她托起,脚步加快,“走,车上有药。”
林寻只能跟着许亦为,忍着疼说“我不是林寻,我是余歆,我可以证明”
林寻边说边摸向外套和裤子,没有找到手机,只在兜里摸到一个薄薄的卡片夹。
她将卡片夹拿出来,从里面拽住一张身份证,正要向许亦为证明什么,却在看到证件上的姓名和照片后顿住了。
证件照是她的脸。
姓名林寻。
许亦为几乎是挟着她走,只搭眼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很难受,再忍忍。”
直到两人来到车前,许亦为将后座的门打开,扶着林寻坐下,他又拿起旁边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个药瓶,倒出几颗胶囊。
林寻看着许亦为训练有素的动作,看到倒出来的胶囊有蓝色和红色,还看到他挑出一颗蓝一颗红,用手指捏起递到她嘴边。
林寻一手撑着头,额头在冒汗,整个脸色和唇色都是白的,她盯着许亦为,感觉到胶囊塞到嘴唇中间,却被她的牙齿挡住。
他的手指推不动,却没有撤离,耐心解释着“这是你的头疼药,吃了就会缓解。等你好一点,我再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寻正犹豫,不想痛感却再次加重,一茬接一茬,这次不再是针扎,而是重击。
她疼得五官扭曲,浑身发颤,终于将胶囊咬住,含到嘴里。
许亦为立刻拧开一个保温瓶,林寻就着他的动作喝了一大口。
水和药一起涌入胃里。
林寻虚脱地歪坐着,闭上眼,静等药效发挥,随即感觉到许亦为关上后车门,回到了驾驶座。
车子缓慢行驶,离开了停车场,没多会儿又停下来。
林寻的眼睛睁开一道缝,看到许亦为将车窗降下来,将一张卡递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
时间缓慢流动着,空气里隐约能闻到一点汽油味,工作人员正在用油枪加油。
那两颗药药效很快,林寻的头疼正在逐渐远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反而升起一阵强烈地不安。
她下意识撑起身体,没想到刚坐稳就听到一阵突兀的声响,还来不及看向声源,就感觉到一股热浪自右边袭来,一下子扑到车门上。
驾驶座的许亦为反应更快,在林寻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已经跳下车,拉开后座的门,将她往外拽。
“快跑”
林寻被许亦为拖下车,感觉到身后一股汹涌逼近的灼烧感。
林寻只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瞄到一团凶猛的火舌,它已经将车子吞噬了一大半。
一名工作人员拿着灭火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