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海不动声色地说道,“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严江海的意思,我这么提上来虽然是有争议,但有我堂兄撑着,别人的闲言碎语还不足以影响到我。
既然从严江海本人出发的路子走不通,张安平打算换个方面进攻,于是开口询问,“严县长,您应该知道省委赵书记应该马上就要退了吧?您感觉会是谁接任?”
严江海脱口而出,“当然是安省长了。”
“那您对安省长了解吗?”
严江海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一个处级干部怎么可能了解一位省部级领导,层次差得太多了。”
崔定邦和谢远昌谢远昌笑了,你不了解没关系,我们比你了解呀!
张安平也是一笑,接着说道,“我们有幸见过安省长一次,安省长是一位很注重干部能力的领导,而且我想严书记也应该跟您有说过,徐书记也是南省过来的吧?”
严江海有些心惊,很多事情他也是从他堂哥严江武那里得知的,而这张安平,小小的科级干部,好像什么都知道,难道是崔定邦和谢远昌告诉他的?
就在严江海思考之际,张安平又开口了,“安省长最晚明年就会接任省委书记,一般省领导就任新职都会下来调研考察,而安省长就任省长时,调研的地点里,没有神溪。”
严江海听出了张安平的话外之音,上次没来,这次多半会来,于是用不确定的口吻问道,“你的意思是,安省长接任省委书记之后会来神溪?”
张安平笑着回应,“领导的行程自有安排,这我可不敢打包票。”
随即又饱含深意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我知道,任人唯亲和举贤不避亲可是两个完全不同概念的事情。”
严江海瞳孔一缩,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安平。
虽然严江海嘴上表示不在乎,但他心里难道真的不在意?
当初张安平说到严江海会被提拔成县长,崔定邦和谢远昌两人是多么的震惊。
要知道谢远昌提拔是因为林市长是老牌正厅级干部,而且他在退居二线前放弃了最后一次可以调整一批干部的权力,换来了一个谢远昌的晋升。
而严江武刚要下放,就把自己堂弟严江海从常务副区长直接提拔成了神溪县县长。
这件事让多少人背后议论纷纷,要说严江海现在没有受到影响,全是他的堂哥个高在顶着,即便这是安省长同意的事,也难免有人心怀嫉妒。
在体制里,到达一定层次,即便你多八面玲珑,都逃不过会有小人的暗箭伤人,更何况严江海的这次提拔是一个很好的攻击理由。
如果严江海能够成功地在短时间内作出优异的成绩,把别人口中的任人唯亲转变为举贤不避亲,那么严江武就能够扭转祸为福,转忧为喜,让别人闭上那恶意伤人的臭嘴。
想通了其中的严江海,心中已经有了动摇,但是他也想知道崔定邦和谢远昌,包括张安平,想合作到哪一步。
于是喝了杯中茶,在椅子上靠了下来,对着三人问道,“崔书记,谢区长,还有安平同志,既然你们希望让我支持撤乡改镇的建设,那你们总要让我知道你们想合作到哪一步?而且你们对我这么了解,我对你们却一无所知,这对于合作伙伴来说,也不太好吧。”
成了,崔定邦、谢远昌和张安平眼中都闪过一丝喜色。
崔定邦率先开口,“严县长,你与谢区长搭档了半年多,应该了解他的为人,能与他一起的我和安平,人品如何,口说无凭,日久见人心,但你可以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谢远昌叹了口气,“严县长,我们合作了半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如非必要,我们也不会想要搞这种守望相助的手段,我们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严江海从崔定邦和谢远昌诚恳的语气中听出了确实有什么难处难到他们,所以才会这么迫切地希望他的加入。
但是人家都说了是难言之隐,贸然提问也不太好,严江海有点犹豫,不知道是否该开口询问。
崔定邦,谢远昌和张安平相视一笑,还是崔定邦先说话,“严县长,既然打算做自己人,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我们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先来回答吧。”
严江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崔定邦的下文。
“我和老谢都是基层出身,要不是有老领导照拂,我们也走不到现在的位置,现在我的老领导省委组织部的吴部长与老谢的老师林市长都已经退居二线了,我们的背后现在可谓是空空荡荡,我跟老谢说句不好听的,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崔定邦有些失落地说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严书记现在如日中天,你还有大好前途,我们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如果没有新的政治资源,政治前途就已经是走到头了。”
严江海看了一眼口气略微落寞的崔定邦和沉默不语的谢远昌,也微微叹了口气,自己的父亲当初何尝不是呢,要不是背后无人,也不至于被洪希的父亲给诬蔑。
严江海能对他们的处境能够理解,于是开口问道,“那你们是想通过撤乡改镇来博得安省长的认可?”
仿佛抓住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