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隆恩,诸事皆倚重于父亲,现如今的楚国,父亲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为何容不下孩儿?”
屈晏幼子虽然年幼,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知晓一些朝堂之事,对于屈晏的举动十分不解。
屈晏闻言之后却是面露苦涩,叹息一声之后说道:“为人臣者,不畏君王之威,只畏君王之盛恩。
大王看似独重为父一人,却并没有赋予为父开府建衙,独理朝政之权。
又事事以为父之意见为主,使为父受忌于诸公。
正所谓,久恩则独贵,贵则自绝于同僚…”
屈晏与其幼子说了很多,不求幼子能够领悟,只求幼子能够将其牢牢记在心底,将来不要与自己一般犯下相同的错误。
第二日,屈晏以求学的名义将自己的幼子派人送往了秦国。
半月之后,楚王遍邀周围一些诸侯前往楚国为太后祝寿。
然而就在诸侯们准备乘车前往楚国之时,却是听到了一些来自楚国的谣言。
“楚王欲要趁着太后寿诞之机诓骗各国诸侯入楚,随后挟持各国诸侯吞并南方诸国。”
虽然这个消息只是一些民间传闻,但是,这个传闻十分的“楚国”,非常符合楚国如今在诸侯心目之中的“风评形象”。
所以那些原本准备亲自前往楚国祝贺的诸侯们纷纷驻足,而后不约而同的派遣使者前往楚国。
楚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波变脸,随后怒斥列国使臣道:“秦王加冕之日,遍邀诸国之君前往观礼,诸国畏秦王之威,无有不应。
而今我楚国遍邀南方诸侯,诸侯却是无人前来赴宴,这是不把孤王放在眼里。
还是,诸侯独惧秦国,也不惧楚乎?”
随着他的怒喝之声响起,列国使臣尽皆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言语。
就在其中一些胆大的使臣准备开口解释一二的时候,楚王却是紧接着开口说道:“诸侯不敢来见孤,孤自亲自去见诸侯。来人,将这些外臣邦使统统给孤王撵出楚国。三月以后,孤当亲率大军,一一拜访诸侯。”.
言语至此,楚王拂袖而去。
列国使臣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求饶道:“楚君,不可啊——”“楚君…”
然而这一切本就是楚王的算计,他只是需要一个发兵诸国的借口罢了。
列国的使臣被赶出楚国之后并没有直接散去,聪明的他们立即便意识到,他们这是被楚王给耍了。
黄国的使臣主动站出来说道:“近些时日我在楚国观察到,楚国如今已经是上下和睦,兵强马壮。
南方诸国之中,无一国可以与楚国争锋。唯有诸国联合,合兵一处,方才能够抵挡楚国。”
楚国现在越来越强大,就算是鄂国这样的大国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无力与楚国抗衡。
故而,在黄国使臣提出联合之后,鄂国使臣第一次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息国,蔡国与黄国之间乃是死对头,然而在面对楚国的咄咄逼人之时,也不敢再继续执着于那些陈年旧怨。
“各国确实唯有合兵一处,方才能够抵挡楚国的大军。
但是,诸国若是联合,又该以何国为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黄国使臣想起了自己国君一直以来的夙愿,略作思索之后说道:“我家国君乃是秦国廷尉黄巨鹿之兄,若是由我黄国牵头促成联盟之事,关键时候还可以向秦国求援。”
“秦国?”“秦?”“秦国?”
众使臣闻言之后都是大惊,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黄国竟然与秦国之间有所联系。
“当今天下,除了天子与商王之外,也只有秦国方才能够稳胜楚国一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息国使臣想起了曾经被秦国支配的恐惧。
“善——就依黄使所言。”“善——”
眼看着众人一一答应下来,随后众使直接在郢都城外垒土为盟,相约回国之后便立即调遣兵马,粮草等等前往黄国会盟。
在他们想来,楚王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出兵攻伐诸国,他们还有时间可以搞一场声势浩大的会盟仪式。
到时候诸国联军一处,兵力数倍于楚国,楚国说不定会不战而和。
然而,就在他们前脚刚刚离开楚国,楚王便已经设坛拜将,以司马伍德为帅,领十万楚兵迅速东出。
就在列国诸侯带着麾下东拼西凑的军队赶往黄国之时,楚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破了他们的国都,吞并了他们的国土。
走到半道之上的潜,郧两国国君气得吐血三升,却不敢回头去与楚国决战,只能够咬牙继续前往黄国会盟。
贰国国君得知楚国竟然提前出兵偷袭之后,也是对楚王破口大骂,却不敢回国坚守自己的国土。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楚国在攻破潜郧两国之后,并没有北上攻伐实力稍逊的贰国,而是直接攻打了实力更加强大的鄂国。
鄂国君领兵走到半途,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带兵往回赶。
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到半途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得知楚军竟然又转道北上,似乎是要去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