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我投降——”
“来干,来干——”
帅帐之外,蜀军士卒跪倒了一大片,帅帐之中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蜀军将领们醉倒了一大片。
当秦军将帅帐包围之时,此时帅帐之中的歌舞依旧没有停歇。
秦龙骧从马背上翻身落地,看了一眼被团团围困的中军帅帐,而后又看了一眼跪倒在帅帐门口的蜀军士卒。
他的心底却是莫名的生出一个想法。
“这样的蜀军,就算是有百万之众,又何惧之有?”
心念至此,随即将目光看向蜀军帅帐,眸光中满是精芒。
蜀国有如此主将,如何不亡?
他原本还想着进去之后将对方斩杀,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将手中拔出来的佩剑归入鞘中,伸手掀开帐帘走了进去。???.biQuPai.
映入眼前的是一群醉得四仰八叉的蜀军将领,还有坐在首位之上,一手抱着酒坛子,一边哈哈大笑的张淳。
“拿酒来,拿酒来——”
眼看着秦龙骧进来,也不看对方是谁,直接就张口嚷嚷着要酒。
他张淳,葭萌关守将,整个葭萌关他最大,不论是谁进了帅帐,都得为他服务。
然而张淳认不出秦龙骧,却不代表着那些乐师舞姬认不出秦龙骧身上的甲胄。
眼看着秦龙骧入内之后,他身后的亲兵们一同鱼贯而入,原本正在奏乐舞蹈的乐师舞姬几乎同时停下了动作。
舞姬们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帐中一角,与乐师们抱成了一团,那是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将军好兴致——”
秦龙骧见对方满脸醉态,还有这满地的大小将校,瞬间便明白了为何葭萌关能够如此轻易的拿下。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乐呵呵的向着张淳咧嘴笑道。
“嗝——”
张淳皱起了眉头,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秦龙骧,皱着眉头说道:“你,你是谁?本,本将怎么没见过你——”
秦龙骧笑了笑,随即摘下了背后的披风,将他递给一旁的一名亲兵之后,一脚踹开一名喝得跟死狗一样的蜀将,随后大刀金马的坐到了他原本的位置。
伸手从案几上扯下一只羊腿,咬了一口之后由衷的感叹道:“真香——”
张淳见状之后却是乐了,当即捧着自己的酒坛子吆喝道:“肉岂能有酒香?来,干一坛?”
秦龙骧微微一愣,顺手将羊腿子递给一旁的亲卫,这才满脸歉意的说道:“我秦军将士不得饮酒,张将军美意,秦某在此谢过了——”
“放屁,这天下岂有不让人喝酒的…嗝,你说啥,啥军?”
张淳猛的一个激灵,这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半。
他支楞着身体看着秦龙骧,眸光中满是错愕等神色。
秦龙骧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又从桌子上扯下一块鸡肉大口咀嚼起来。
“额——”
张淳盯着秦龙骧看了许久,而后又看了一眼那些站在秦龙骧周围的秦军士卒。
此时此刻的他终于反应过来。
“我,我蜀军败了?”
在他想来,秦国的军队既然已经打到了葭萌关,那么巴蜀的联军定然是已经败了。
他口中嘟囔着问了一句,秦龙骧却是以为他说的是葭萌关蜀军,随即忍不住笑着说道:“自然是败了——”
“嗝——”
张淳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巴蜀联军十万都败了,他麾下只有数千守军,败了也就败了,有啥好丢脸的?
心念至此,他倒也光棍,直接又一屁股做了回去。
正准备拔剑自刎,又看了一眼怀里的酒坛子。
“要不,再让我喝点?”
秦龙骧见他光棍的模样,心底越发确定了自己的谋划。
“将军尽管畅饮,本将军会亲自送将军上路——”
正准备灌一口酒的张淳微微一愣,只觉得怀里的酒都不香了。
但是随后他又想到醉酒之后,就算是脑袋被人砍了,也不至于感到疼痛,于是便不再说话,随后咕噜咕噜的痛饮了起来。
这张淳的酒量确实是惊人,一坛子下肚之后,肚皮都撑得鼓鼓的,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他也丝毫不在意,又开了另外的一坛子酒,咕噜咕噜的畅饮了起来。
也不知喝了多少坛酒,张淳方才在大呼一声“痛快”之后直接醉倒了过去。
耳听着那如雷一般的鼾声,秦龙骧的面色变得肃穆的起来。
“从今往后,军中若有饮酒者,杖责一百。
若是屡教不改,一犯再犯,斩——”
秦军一直以来都有禁酒的传统,只是之前一般也只有几个主要的将领们遵从,一些偏将,校尉等等平日里私底下饮酒,秦龙骧也只是斥责一二,就算是惩罚,也只是杖责三十。
但是今日在见到这张淳因为醉酒而丢城失地之后,却是给秦龙骧提了一个醒。
“秦王兵法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秦龙骧揪着自己刚刚长出来的短须,细细的品味起了自己曾经学过的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