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君从自己宽敞的帐篷之中坐了起来,看着周围这一群燕肥环瘦各有千秋的美人,他的心底却不是滋味。
自从他成为义渠君之后,一直刻苦耕耘,却始终没能够诞下子嗣。
这些勾人魂魄的妖精功夫了得,却没有一人能够为他延续血脉。
偏偏这些燕肥环瘦各有不同的美人,还是义渠各部进献的“明珠”,她们每一个背后都代表着一个义渠的部族。
这些部族都希望未来的义渠君身上能够流淌着自己部族的血。
“来人,给本君取茶汤来。”
随着他的命令之声传达,很快便有一名侍从慌乱的来到他的面前跪下。
“回,回大君,部族已经没有茶叶了!”
自从秦国与义渠交战之后,秦国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与义渠通商,但是商贾们都十分担心两国的战事会再次爆发,所以诸夏的商贾一直不曾北上贸易。
义渠等北方诸国皆是游牧,饮食多以肉食为主。
在他们的日常饮食之中,往往需要添加南方诸夏的茶叶。
具体什么原因也说不清楚,总之游牧民族离不开诸夏的茶汤。
在没有商贾北上的情况下,义渠的茶叶储备越来越少,义渠君不得不派遣商贾前往诸夏收购茶叶。.
秦国推行货币之时,义渠还没有生出作乱的想法,所以那个时候的义渠囤积了不少的秦币。
在秦寿西征犬戎的时候,义渠商贾还能够从晋国收购一些高价的茶叶。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商贾们逐渐意识到义渠对于茶叶的渴求,于是茶叶的价格越涨越高。
尤其是晋国智氏,利用手中的权利收购了国中所有商贾的茶叶,囤积居奇,以十倍的价格卖给义渠。
这个价格实在是高出以往太多,义渠的商贾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收购这些高价的茶叶。
于是,义渠的茶叶库存越来越少,以至于义渠君也喝不到一口茶汤。
在听到了手下人的禀报之后,义渠君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破口大骂道:“本君只是想要喝一口茶而已,我堂堂义渠大君,难道连一口茶都喝不起了吗?”
随着他的怒骂之声响起,那侍从却是满脸的委屈。
若非是义渠君独断专行,明明不是秦人的对手,明明可以在义渠过安稳的日子,结果非要去招惹秦国,以至于义渠的商路被断绝。
侍从的内心委屈,但是却并不敢开口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义渠君在发现了一通之后,随即开口问道:“寡人派出去的贱商呢?他们回来没有?”
义渠君话音落下之时,那侍从便急忙开口说道:“回,回大君,还,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废物——”
侍从被义渠君一脚踹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泥土,急忙重新跪倒在义渠君的面前。
义渠君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那侍从的身上。
“废物,废物,废物——”
那侍从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敢吭声。
等到他的整个后背都被抽打的血肉模糊之后,义渠君方才满脸疲惫的丢下了手中的鞭子。
“滚——”
就在他的怒吼之声响起的时候,还没有等侍从离开,很快便有一大群衣着华贵的义渠贵族来到了义渠君的面前。
“拜见大君——”
这些贵族的礼数还算恭敬,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冷漠。
义渠君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环顾了一眼所有人之后方才说道:“我义渠诸部的首领都已经到齐了?”
话音落下之后,他直接伸手揪过了一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直接让她匍匐在地上。
随后他一屁股坐在侍女的背上,满脸冷漠的说道:“你们一起来找本君,是想要来兴师问罪吗?”
众多义渠贵族见状并无畏惧,但是他们也没有直接发作。
众人之中的一名长者越众而出,他礼数周到的向着义渠君行了一礼,随后方才开口说道:“我义渠因不满犬戎王的统治而单独立国,至今已有数百年的时间。
无论是义渠君,还是义渠的少主,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这是为了时刻提醒我义渠的大君,从他们成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代表的便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这个国家的所有人。
大军因为个人的私欲,贸然撕毁了与周国之间的协议,出兵讨伐秦国。
致使南方诸夏断绝了与我们义渠的贸易往来。
如今的草原之上,堆积如山的毛皮已经开始腐烂,雄骏的战马日益消瘦。
而各部手中的食盐,茶叶,丝绸,布匹等等,却是越来越少。
而就在不久之前,南方的秦国已经解除了危机,他们那个雄武的君主已经下达了对义渠的禁令。
从今往后,没有商贾能够从秦人的商道上北上,也没有秦人能够从义渠的商道上南下。
我们的毛皮没有了销路,我们的茶叶布匹没有了来源。
这一切都源自于大君,所以,我们希望大军能够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