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前来拜访熊禹的几乎踏破了他府邸的门槛。
然而不论是当朝的公卿,还是宗室的叔伯兄弟,熊禹是一个也没有接见。
他就这么静静的在家里面待了一整天,直到所有人都认为他得了伍德的看重,所以不将其他人放在眼底,他都没有站出来做出任何的解释。
终于,前来送礼求见的人越来越少,公子禹的府邸终于安静了下来。
府内仅有的几名门客十分不解的询问道:“主君若是能够将这些人收入麾下,必定可以势力大涨。
将来称王之后,也不至于太过于受到伍德的钳制,您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将他们拒之门外呢?”
熊禹轻微的咳嗽了一声,笑着摆手说道:“这些人之所以来向我示好,根本原因便是在于大司马对我的看重。
若是我在这个时候接见了他们,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大司马便会一一邀请其他公子登门赴宴了!”
门客十分不解,熊禹也没有过多解释。
他只是静静的待在自己家里喝茶看书,转眼间便又过去了六天的时间。
眼看着另立新王的日子越来越近,熊禹府邸的门客们此时已经开始急不可耐了。
但是熊禹自己却是不慌不忙,每天依旧缩在府邸静心的等待。
终于有门客按捺不住,主动找到可熊禹说道:“在下之所以投奔公子,乃是看重公子的才能与抱负,希望将来能够有机会在公子的门下一展所长。
然而如今机会就在公子的面前,公子却不能够把握,而是每天烹茶读书,这让在下实在不能够理解。
今日,特意前来向公子请辞!”
在听到了门客的言语之后,公子禹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没有因为禹之困顿而嫌弃,在禹最为窘迫的时候前来投奔。
禹心底感激先生曾经对禹的信任。
然,良禽折木而栖,道不同不相为谋,禹既已不再是先生之明主,自然不会阻拦先生之去路。”
言语到了此处,他随即又向着自己的家仆说道:“去库房将所有的金银都取来,再把所有的门客,家臣,家仆统统请过来。”
所以在他的话音落下,家仆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忧郁之色,但他还是严格遵从了熊禹的命令,很快便按照熊禹的吩咐将所有人聚齐。
将府中所有的金银摆在案几之前,熊禹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眼下大司马欲另立新君,诸公子都在极力拉拢群臣,为最后角逐新君之位做准备。
禹侥幸得蒙大司马看重,成为唯一过府之公子。
然而禹以为,大司马之意,不在让禹借势拉拢群臣。
若是禹能够成事,便有五成把握能够继位为王,但若是失败,也有五成可能会全府蒙难。
故,今日禹在此处请教诸君。
可愿继续留下与禹同生共死?
若是不愿者,可以出列平分案上金银,而后自去投奔明主。
若是愿意留在府中,从今往后,禹之富贵,既诸君之富贵。”
在场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而后最先辞行的门客上前跪地叩首道:“公子高义。”
话音落下之时,他从案几之上取出一块金锭,而后直接转身离开了公子禹的府邸。
而有了一个人带头之后,愿有越来越多的人上前取走金银。
到最后,竟只剩下了一妻,一妾,两婢女,一门房,一管事,三名家仆,以及一名门客。
公子禹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妾与家仆,向着他们微微点头之后示意他们先行离开,只留下了自己与门客二人。
于是公子禹问道:“先生难道就不怕禹会失败吗?”
那门客闻言之后摇头说道:“若是之前只有五成把握,那么现在的公子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了。”
公子禹的双眸微微一亮,拱手一拜道:“哦?还请先生赐教。”
门客闻言之后答道:“大司马手握兵权,必定会被新君所忌惮,所以,支持新君的人越多,大司马便越不能让其成为新的楚王。
否则,新君继位之后,第一件事恐怕便是拿大司马开刀。
公子之所以回绝其他公卿,便是向大司马表明自己只信任他一人的态度。
之前公子回绝了各家公卿的橄榄枝,而今又遣散了不能够坚定意志的家臣门客。
当大司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必定能够感受到公子心意之诚。
届时,大司马必定相助于公子。
此,公子之所以为王之一也!”
公子禹笑而不语的盯着对面的门客,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将他的心思看透至此。
“其余公子皆有羽翼,那么,对于诸公卿来说,只要不是自己支持的公子继位,便都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
所以,无论是其他哪一位公子继位,都会遭遇到其他公卿的层层阻碍。
然而公子麾下没有羽翼,只是借助大司马一人的力量继位。
而大司马本身并不参与朝堂之中的权力斗争,所以,公子即位之后,便不会偏袒任何一家。
两害取其轻,若是各家公卿发现他们支持的公子不能够成为楚王之后,便必定,也只能选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