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再次醒来。
但他察觉到身边很多人,他决定先装睡。
于是萨摩耶的尾巴摇了两下,又没有摇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接着雪白毛发的掩护向外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熟面孔,但没有封寒,白煜月心里又没底了。
“我的研究当
然是完美且正确的。”槐序又在那里洋洋洒洒地讲述自己的理论,这个黑哨兵显然没有我们想象的进化那么好。现在他的解封度仅有43.5%,就已经发生过多次精神域暴/动。我原计划至少将他解封至50%,现在也可能做不到了,再这样崩溃下去,他迟早带着这里玩完。”
“不是说让诱导小黑的精神体,可以形成假性平衡吗?”长夏急切地问道。
长嬴一脸不屑:“死了就死了。”
长夏:“哥哥不要那么说嘛!我还没有玩过他怎么可以死掉!”
长嬴将不爽都摆在脸上。
“你们安生一点。”槐序好心劝架,“假性平衡最终只能是假的。如果封寒不能及时回来,或者不能给黑哨兵带回来‘神母遗骸’,不如先给黑哨兵找点向导泄泄火。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一个优秀个体就这样夭折嘛。”
长夏:“唔……在水里也不是不可以。”
长嬴:“不可以。”
较后面的桑齐却有点不是滋味。黑哨兵到现在还处于解封状态,那他到底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呢?
完全对暴/动没感觉的白煜月滴下冷汗,他总觉得这群人在讲一些很可怕的事,更加坚定了要装睡的决心。
他动了动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前爪上。他好像又变大了许多,这个桌子对他而言都有些小了。
他再次动了动,忽然发觉观察室内的人没声了。众人噤若寒蝉,除了槐序其他人都跪成一片,脸朝下,不让自己的言行体现出半分不敬。整个空间弥漫着比死亡更加沉重的寂静。
“咚咚咚”的声音从远至近传来,像是法庭的梆子声,又像杖棍捶地的闷响。白煜月没由来感到心慌,“咚咚”声如魔音贯耳般钻进他的大脑里。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观察室内,更加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连肠道肌肉的挪动都要控制。
观察室的另一边,医疗室比之前更加空荡荡,人也更少了。仅剩的几位研究员第一次收敛他们的脾气,依从古老的臣服方式,向莅临的大人展示忠心。
世因法已经满头白发,可身上的肌肉提示众人他依旧是个孔武有力的战士。当这种战士披上宗教意味浓厚的华袍时,更加凸显了无慈悲的神性与冷漠。
他手持一根人头脊柱权杖,无视了跪拜一地的众人,直接向槐序询问道:
“黑哨兵出意外了吗?”
槐序作为全场唯一站立的人,笑得更加开怀:“你总算来看黑哨兵了,我都要以为你不关心他了呢。”他再次解释了自己的理论,讲到激动处甚至萌生出爬来爬去的欲/望,被世因法一个眼神制止。
世因法听完后,看向离他最近的两位圣子,面色冷淡,问道:“封寒呢?”
槐序乖乖讲解:“你不管事的那段时间里,黑哨兵的‘古兹尔原液’浓度不够高,封寒就出去寻找‘神母遗骸’,我就同意了。”
“何必那么麻烦。”世因法淡淡地说,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转身看向桌子上的萨摩耶。原本这个小桌子是用来放装饰花瓶的,但现在挤进了一头萨摩耶。桌面都快装不下它的毛了。
白煜月感觉对方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好像把自己的心思都看穿了。
世因法突然猛地一敲手中权杖,跪着的人乍一听仿佛听见冤魂四起,叫屈无门。如当头喝棒,一阵冷意从白煜月头顶灌到尾巴,他猛地站起,瞪大双眼看向世因法。
对方仍然是神色淡淡的:“你醒了。”
白煜月的心脏响如擂鼓,警戒度飙升。萨摩耶耷拉多日的耳朵缓慢立起,露出粉粉的内耳。!
白煜月呆呆地站在尸体旁,想要愤怒却不知从何开始。
忽然远处的信徒站起身,伸展四肢,相互道别。
站在最前面的信徒大声道:“今日我一去,不是海豚跃鲸门,就是回归冰雪,还望各位珍重。但不必伤感,我们终究会在天上重聚,享受真理怀抱。”
与他同行的人高呼三声:“神母庇护!”然后躬身行礼。
前方信徒大喝三声,昂首阔步向前走去。走过第一个柱子,柱子没有响应。走过第二哥柱子,突然电光闪过,信徒腹部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让人能从他身前看到身后。被击中的信徒双目圆睁,努力笑了笑,然后向后倒去。
“唉……他没有达到神母的要求,但也被神母收回冰雪中。”其余信徒面容哀戚地为他默哀,“我们终究会在天上重聚。”
说完他们跪下三叩九拜行礼,便裹着单薄的白衣向外走去。白煜月听到其中一个人抖抖衣袍,抱怨道:“真冷啊。”
另一个研究员和长夏几乎是前后脚到的。长夏去抓萨摩耶。那位研究员则跺跺脚,不满道:“真讨厌,都说了别让他们瞎捉摸,把防卫系统当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