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不想靠近这群人,停在门框处便不进半步。
“哎呀,人齐了呢。”槐序笑眯眯地说,“世因法最近不想理会俗事,所以委托他最信任的我,来全权管理你们这些人哦。虽然你们不如以前可爱了,也比我能打了,但是最好还是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不然——不然我会很苦恼的。”
“世因法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封寒问道,“有事情比黑哨兵更重要吗?”
“呵呵……能让他暂时不理会黑哨兵的……应该只有比黑哨兵更重要的事情吧……究竟是什么呢?”槐序作天真的思考状,“这种事情我们不需要知道,我们只需要替世因法清理阻挡伟大计划的石头就好了。”
房间内三位圣子神色各异。他们都听过那个人的“伟大计划”,世因法要挑出这世间最厉害的人,然后横扫南极,血洗大陆。可世因法背后的动机,他们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黑哨兵来了。”槐序垂下眼眸,浅色长发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只人偶。他喃喃道:“清洗要开始了。”
然后槐序忽然露出一个阴森而疯狂的笑容:“先清洗我们的友邦吧!
“友邦!我竟然以这种可笑的称呼形容他们,他们除了和我们一脉相传外什么优势都不占,他们甚至无法理解神母遗留的知识,不理解世因法的伟大。但如果未来的极乐曼陀天有很多个教义,群众们一定会迷糊的。他们会问,我该相信谁呢?然后不幸地走向歧途。
“所以我们不得不对那些友邦进行暴力。隔壁的斯科特早就被我们可爱的封寒打下来了,前几年张保高地也被长嬴摧毁,还有破冰者那群背信弃义的家伙得到了公平的惩罚……他们把我们这种行为称为‘圣战’,实际上真正的‘圣战’还未开始……”
槐序陷入了漫长的自言自语中,偶尔声音小如蚊蚋,偶尔豪放大笑,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
在这无序的对话中,人们往往不自觉地感到压力。
他们不清楚接下来是喜悦,还是愤怒。这个人的说话没有铺垫,让他们无法掌握未来,更无法掌握自身,光是听着就感觉心发慌。
白煜月认真听了好一会儿,便觉得有些难受,好不容易才提取出重点:
附近的极乐分支决定联合起来开启第三次“圣战”,铲除以世因法为首的“麦克默多”派系。
又听了一会儿,室内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三位圣子仿佛习惯了当听众。
明明槐序承认自己打不过这三人,但他就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凭借尖酸的语调和疯狂和气势掌控全局。
躲在兜帽里的白煜月明显感觉气氛越来越沉重,幸好他现在是只小狗,注意力不集中很正常,所以他轻松地脱离了槐序的“语言控制”中。
萨摩耶在“吊床”内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选择四脚朝天的超舒适躺法。从外面看,封寒的兜帽仿佛有个团子在一蛹一蛹的。
封寒感觉兜帽里有异动,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走,全心全意地
感觉萨摩耶现在的状态。萨摩耶在睡觉吗?真是小孩子,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他再也听不进槐序任何声音,只担心槐序会不会吵醒萨摩耶。
“总之——就是这样!”槐序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每当他笑起来时,他的长发都会如毛毛虫一样微微扭动,让人从视觉上感到不适。可仔细一看,槐序又好像没有任何异样。
“这次‘圣战’只是练手……希望你们好好表现。你们之前的任务……可是一个都没有完成……”
“我知道了老师。”长夏就像是课堂上的好学生,对槐序句句有回应。
旁边的长嬴微微点头,至少从态度上没有任何忤逆。
“我才不要去别的地方。”封寒却直接拒绝了,“我要在黑哨兵身边。”
“封寒!”槐序脸颊气鼓鼓的,“都说了要听话!”
然后他开始如同节肢动物般爬来爬去,嘴里念叨着:“怎么办呀封寒不去打架万一长嬴长夏打不过怎么办,我们该不会被那群友邦反攻回来全员沦为俘虏吧——”
长夏和长嬴却微微松了口气,当槐序满地乱爬的时候,代表他心情还不错。“说教”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是“闲聊”时间。
三位圣子不约而同地无视了爬来爬去的槐序。长嬴看向泡在舱里的白煜月,又看看长夏的精神体,皱眉道:“你把手伸进去了?”
长夏沮丧地捏捏触手,言简意赅地说:“被烫到了。”
长嬴不满地扫了白煜月一眼,萨摩耶都听到了他在心中写记仇小本本的声音。然后长嬴摊开手,无奈道:“给我,我帮你治疗。”
长夏笑逐颜开地将触手搭上去,几秒后章鱼精神体便恢复原状。这就是深度绑定的威力,可以加倍地激发软体动物的自愈能力。
“呵呵,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哦。”槐序的浅色长发一抖一抖,整个人忽然参与了兄弟俩的温情时间。
他爬上长桌迅速靠近长嬴,压低声音却又以谁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长夏受伤了,你第一个知道。可你从训练场满身伤痕地回来那么久,长夏问都不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呢?伤得还不够重?”
“哥哥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