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六情阵,听着像是个幻境法阵,实则却是星德君的杀伐之阵。五道者,谓耳目鼻口心,失此五道,惑乱缠身;六情者,痛乐色香利爱,六情若丧,则神明不畅。
此阵一布,当即将那墨山三英圈入阵中,塞其五道、乱其六情,这三英顿时抵受不住。
墨山三英的根底当场显露,不过是炼气五到七层的修为,哪里是星德君的对手?
星德君也大为不解,就这三位的道行,也敢占据墨山?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着这三英在阵中苦苦支撑,刘小楼心里相当畅快,抄着手在旁悠然观战,顺带学习阵法的操控之道。当然,他也很难插上手。
以往斗法,刘小楼这边都是各种诡计齐出,同道一拥而上,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今日和所谓的“墨山三英”开战,以堂堂之阵光明正大碾压对手,这种新奇的体验是从未享受过的,当真舒畅已极。
有炼气九层的高手在旁保驾护航,干起架来就是爽啊。
“大哥,三弟,点子扎手!”
“大哥、二哥,弟顶不住啊!”
“二弟、三弟莫慌,老办法!”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天英旗——展!”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地英旗——展!”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人英旗——展!”
“三才保魂护魄旗,开!急急如律令!”
刘小楼眨了眨眼睛,哟,这三兄弟叫得还挺整齐,想来平时没少练啊。
三面小旗在三英手中幻化而出,组成三才保魂护魄旗,旗风招展间,将这三兄弟从星德君的杀阵中强行挣脱出来。
星德君不由赞道:“好旗!”
凝神准备应对时,墨山三英却远远跳开,离着数十丈远,不敢上前再战。
刘小楼喝道:“你们三个,为何不上来接着打?”
三英中的大哥天英道:“打不过还上来打什么?送死么?当我兄弟是傻的?”
明白了,这三才保魂护魄旗属于那种防护极强、却无杀伐之力的宝物,这三兄弟也不知从哪里寻来,倚仗此旗占据墨山。
星德君呵呵一笑,收了五道六情阵,挥了挥衣袖:“既如此,便饶了尔等,逃命去罢!”
一句大度宽恕之语,却引来对方一片嘲笑:
“你个老东西,谁要你饶?当真大言不惭,有种你追上来!”
“墨山为我兄弟洞府,尔等无礼强闯,天打雷劈!”
“有本事便下去采石,看我兄弟如何弄死你们!”
星德君一向自诩潇洒倜傥、气度雍容,却被这三兄弟骂得头上火光大冒,再次祭出五道六情阵盘,追了上去。他修为远超墨山三英,其速迅捷已极,墨山三英哪里逃得出去,当即又被笼在阵中。
墨山三英故技重施,整齐响亮的念动旗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天英旗——展!”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地英旗——展!”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人英旗——展!”
“三才保魂护魄旗,开!急急如律令!”
三旗再次幻化为一旗,将三兄弟卷出大阵。这三兄弟却不走,又转到寒潭的西南角,继续跳脚痛骂,各种咒骂之语,更加污秽不堪。
星德君向刘小楼道:“小楼,我在上面护持,你下潭取石。玄石就在潭底,一见可知,取拳头大一方就好;再至潭底搅动水花,泉水精玉附于气泡之中,如同玉珠,取上几粒便可。”
刘小楼接过星德君抛来的玉匣,纵身跃入潭中。
潭水略深,八丈有余,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也感到耳鼓有所不适。向四周游动少时,便看见石缝中夹着块拳头大的奇石,中心镂空,正是玄石,底部和泥土相接,于是上前扳断下来。
然后再于石缝上搅动水流,有气泡自石缝中升起,其中果然有少数气泡中包着小小的玉珠,当即以玉匣收了。
采完玄石和泉水精玉,刘小楼游出水面,上得岸来,就见星德君正在和墨山三英斗法,转眼又被墨山三英逃了出去,墨山三英口中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骂得星德君脸皮胀红,愤怒不已。
见刘小楼成功返回,星德君才长出了口浊气,犹豫片刻,丢下句狠话,和刘小楼离开此间。
下了墨山,星德君余怒未消,被刘小楼好言劝慰几句,这才意气稍平。
离山十里,天色已黑,两人寻了处背风的地方歇息,在篝火下查看玄石和泉水精玉。
星德君点头赞道:“这块玄石品相上佳,几粒泉水精玉也色泽明亮,好用!小楼选得好。”
刘小楼道:“一下水就找到了,也没有刻意挑选。”
星德君想了想,道:“或许是那三个狗贼强占墨山,采掘玄石和泉水精玉者便少了,在潭中涵养得不错,说起来,这三個狗贼倒是立了一功?”
正说话间,一阵劲风自黑暗中袭来,刘小楼连忙抽剑挡格,却是几块石头,力道很大,若被砸中,不免头破血流。
星德君动如脱兔,立刻向着石块袭来之处扑去,转眼间,林中便是一片激烈斗法的玄光亮起。
紧接着,又是一通整齐的旗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