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吐不出来?因为刘小楼修为较低、真元不足,在催逼妖藤种子之类的活物上就显得有些无力,在将种子逼出体内之前,种子已经化成了血水,散入体内。
刘小楼欲哭无泪:“谭兄,请将弟的坟茔立在乾竹岭上,竹林之中,我与老师相伴……”
谭八掌拽起刘小楼就走:“快走,出去再说!”
刘小楼絮叨:“我三玄门再无传人,只剩大白鹅一只,望兄善待之……”
谭八掌用铁棍串了刘小楼衣襟,干脆扛在肩上撒开丫子,爬山涉水更为迅捷。
“弟有三玄门掌门令牌、紫极门掌门令牌,都传给谭兄吧……”
“少废话!一粒种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剧毒之物!”
“那是妖藤的种子啊……妖啊……”
“那也是死妖,死了就是藤,种子就当瓜子嗑了!”
“它不是瓜子啊,跟虫子一样会动的……”
“不是已经化为血水了么?动什么动?你肚子疼么?”
“有点……”
“经脉阻滞么?”
“暂时……还通……”
“真元可以调动么?”
“好像……剧毒尚未发作?”
“毒什么毒?真是剧毒你早死了,说不得是真元大补呢!”
“若是大补,谭兄何故吐出?”
“我眼瞎了,不识货,如今后悔无地!”
“也没见真元大补啊……咦?”
“怎么了?”
“大陵穴……通了!”
刘小楼修行大陵穴近月,砸进去两块灵石,已到了一捅即破的地步,原本预计再有七八天,耗费大半块灵石便可打通,刚才听了谭八掌提醒,下意识一试,竟然毫不费力的豁然贯通了!
一粒种子,相当于大半块灵石,不,比灵石还好,灵石还要慢慢转化成真元,这粒种子却是真元结晶,直接便可化用,省了七八天的工夫。
莫非是因祸得福?
刘小楼心情大为好转:“谭兄,弟自己走。”他挣扎着从谭八掌铁棍上下来,向着乌龙山外奔逃,肚子也不疼了,真元流转毫无阻滞,并无任何不妥。
“谭兄,这妖藤种子……是好东西啊……”
“啊?先回去再说。”
“青玉宗离山后,这种子还会不会剩下?”
“你没见么?迎风便化了。”
“啊呀……说得也是……”
乌龙山紫光蔓延、雷声滚滚,声势当真惊人,山外的彰龙派早已得知,一时间惊疑不定。
既然是三派斗一宗,洞阳派、天姥山卢氏自是同进同退的,他们两派的位置在另外的方向上,本与彰龙派成三面合围之势,如今两派掌门也齐聚彰龙派这边,共商对策。
得了刘小楼和谭八掌打探来的详情,藏百里连忙赶赴三位掌门商议之处,原话转述道:“已然查明,青玉宗在乌龙山天坑鼓处,与一不知何时出现的妖藤大战,那妖藤高数十丈,藤蔓百余,望之可怖。然青玉宗战妖藤者只得一人,显化之神头戴火焰金冠,持凤翅镏金镗,以紫光之法焚灭妖藤,那光芒和雷声,便是斗法威势。”
听罢,屈掌门脸色很不好看:“韩掌门、卢贤弟,咱们这里围山,青玉宗在山里磨砺弟子,咱们这是被耍了!”
韩掌门神情凝重:“是专为磨砺内门弟子景昭的?莫非景昭真是天纵之才?若是如此,我等荆湘宗门,难有出头之日矣!”
卢掌门道:“极有可能,只是妖藤出现于乌龙山,他青玉宗又是如何提前知道的?不过韩兄之意弟不尽苟同,青玉宗也是荆湘宗门,既降天纵之才,我等未尝不可沾光。”
韩掌门摇头:“那也要看青玉宗怎么打算,若是恃此强凌,谈什么沾光?”
卢掌门道:“那就看看再说。”
正议论间,有人禀告,说是青玉宗内门弟子求见,三位掌门当即宣其来见。
来者是在青玉宗内门弟子排名最末的东方元英,虽然排名最末,却是东方掌门幼子,双方关系紧张之时,东方掌门将他派来,可见诚意。
这位少年望之面色湛然而带莹光,屈掌门不由惊讶:“多时未见,贤侄炼气将满,这是要入修行了?”
名门大宗所言将入修行,指的是即将筑基,东方玉英不到十六岁,却将筑基,的确令人称异。他却没有少年人的意气之态,而是恭恭敬敬道:“小侄这点微末道行,与三位掌门师叔相比,不过是萤火之光罢了。此番前来,是奉家父之命,特来问候,家父欲与三位掌门师叔一晤,不知可有闲暇?”
三位掌门对视一眼,问道:“东方掌门何在?我等可往相见。”
东方玉英低头道:“不敢,家父言道,若三位掌门师叔同意,他将亲自过来拜会。”
大阵依旧排布着,但不知何时起,布阵的各世家、门派便渐渐懈怠了下来,包括刘小楼所在的藏家同样如此。
时近傍晚,暑气依旧未退,藏家这些修士有坐有卧,各自寻找纳凉之地,藏家仆役们上来端茶倒水,纷纷伺候。
藏百里忽然想起来还有个虎头蛟没回来,于是将刘小楼和谭八掌招到面前询问,听说虎头蛟被青玉宗巡山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