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月朗星稀,有乌雁南飞,白灵山灯火阑珊,不见其影。
“我还是不明白……”
长英兰环抱着自己的腿,苦着脸坐在床上,她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伤痕,洁净的月光让她的皮肤看起来细腻有光泽,小蓝全身淡淡的蓝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也能够明显的素白。
“不明白什么?”
小蓝一下子又一下的抚顺着她的黑发,现在是深夜,终究是要睡下的,只是长英兰因为白天的事情心烦意乱,久久不肯睡下,而她只能帮她将头发理顺。
尽管她乐此不疲。
这么漂亮的头发,没有一个人会忍得住不上前摸上一把,包括,鱼。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叫宁极的家伙,他那么……关心我……”
长英兰的声音很轻,娓娓道来,就像是在唱歌。
“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关心我……这很奇怪……我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我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有蚂蚁在我的心上爬过……痒痒的……让我很烦躁……又很莫名奇妙的着急……让我想要去问清楚为什么他要关心我……”
长英兰无法描述出自己的感情。
她不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也不可能对一个小男生一见钟情,没有任何生理原因让她觉得宁极这个人与众不同。
“我要去找修缘哥,不能够在这里待太久!”
她猛的想要站起来。但是小蓝又顺势按了一下她的头。
“哎呀!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无论怎么样,都得明天再说了!身为人类的你,还在长身体,必须休息才行!”
小蓝定是不会叫她乱跑的。
她看着长英兰忧愁的眼睛,也嘟起嘴来囔囔道:“有什么好想的呢……那个小子对你太殷勤了,事出有因,一定有鬼的!你可得好好防着他才行!”
她就像是长英兰深闺大院内的闺蜜,时刻想着她的好来。
“真是的……今天白天,要不是那个楚月唠叨着他,估计他早就来唠叨你了!”
长英兰并没有被开导,她的不解并没有消散,却只能被小蓝按住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做答。
她口中,只能说出可是两个字。
“可是……”
窗外有细碎的猫头鹰在鸣叫。
“没有什么可是的……好了!现在好好睡觉!等明天太阳起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小蓝好像胸有成竹她们会离开,但事实上,她们并不可能第一时间离开。这让长英兰更加的焦虑。
此时,她心里想的可能是万千种种的原由,而面对的,确实只有发光晶石孤灯的光亮和一张给外人睡的细床。
这样空荡荡的房间颇有些冷清,好像有寒风一过,她的背便嗖嗖的跟着响。
她又不得不将被子一把抓住,盖在了身上。小蓝啊的一声,便被埋在了被子里。
“我们明天很可能离不开了……听那个人的意思,我们好像犯了什么大罪,需要被关到最严厉的牢房里去……”
一整天,宁极都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告诉长英兰,她如果不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被带到通天蝰蛇狱里去,那里的可怕对于修行者来说是无可估量的。
为了不被关到那里去,长英兰必须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做。
但是,这实在是太熬人了……
这是不应该存在的情况……
“那都是那个坏家伙唬你的!”
小蓝不以为然。
“可……”
“没什么可是的……”
小蓝无所谓的摊手:“你想一想,我们从昨天到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做的……连门都没有出过,她们如果想要查我们,怎么也不可能给我们安一个无所事事罪的罪名吧?”
小蓝不屑一顾的飞到空中,严厉道:“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逻辑啊,我知道你们人类的逻辑很奇怪,但是说真的,我们怎么样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根本就不怕他们查,越是查的清楚,越能够证明我们的清白,你说是不是?”
她的逻辑很清晰,有一种特殊的自信。
这种自信来源于一种天真,也来源于她本身作为灵兽的烂漫。
“话是这么说没错……”
长英兰是城主的女儿,冤假错案看的不多,但是记得最久远的一件的事情就来自于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一个富商想要霸占一个农民的田地,就肆意捣毁农民的庄家,并且以极为恶劣的形式状告了农民偷盗他家的稻谷,并且被发现后气急败坏,在自家田地里毁坏掉了富商家的稻谷。
城主大人并没有即时的判断孰是孰非,而是先关押被告者,也即率先抓捕了农民,而后,才让富商出庭指认农民毁坏的稻谷是不是自己家的。
富商一口咬定是自己家的,并且在审理的时候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咒骂农民,一边将稻谷捡起来哭泣。
城主判农民偷盗和毁坏稻谷罪,需要将偷盗的稻谷和毁坏的稻谷记数全部送还给富商,并且还需要赔偿富商费用外加关进牢房里半个月。
最后富商不仅得到了稻谷金钱,还得到了整片的土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