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长羽枫稳健的脚步声和整齐的心律,也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此人的来历。
从风雪中来的,多半是一些迷路的,就算是来商量重要事宜的,也不应该如此的从容淡定,一点重要之事的急迫也听不到。
就是动作会骗人,心可不会骗人。
长羽枫的平静,都是之于平淡的冷漠,不掺杂半点的感情。
“我需要见华洲的主人……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长羽枫自然不会再去回答什么来自哪里的问题,多少的客套他也不会再去说的。
来这里并不是玩耍和嬉戏,还要三分客套七分废话,那就太缺乏些率性了。
“你先喝茶,我去叫主人。”达达自然也看出来了,长羽枫并不是什么善茬,在长羽枫王之法相的周围,微微的霞光比塔隆的结界还有美妙。
他倒真是第一次见,所以他也不会在意长羽枫什么,既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那他也就快去的走了出待客的隔间,去找宁极去了。
长羽枫并没有左顾右看,也不那么能够欣赏这里的美景,那些雕琢的石画确是一排一排在石墙的上方讲着故事,华洲的假山假水种养繁花散发出来的幽香也算是凑合。
这里并没有真正的奇珍异宝可以值得欣赏,又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是待客的隔间,乡巴佬可能有些雅兴的才会注意。
而长羽枫并不是乡巴佬,他曾经往来于公国和帝国,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都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听过,不曾有什么区别,也不曾觉得审美上的惊艳。
只能说在茫茫的满天白雪里,华洲的美,是美不胜收的,因为这里总是没有其他可以比较的美了。
而长羽枫本身就住在温缇郡这样的大城市,也在山水十里的白灵山生活过,还有学过很多系统的知识,他的审美情趣是肉眼可见的,虽然谈不上大师的眼光,但是瑕疵和敷衍之作也定是一目了然。
华洲城,立于塔隆,就像是繁花开在荒野,初看赏心悦目,因为荒野难有繁花,那些朱红的木,白色的墙,琉璃的瓦,都是一眼望去的美,但是走出荒野,见到过更多美丽的大花种,便也就觉得只此一般,难成气候。
要说能工巧匠匠心独运,其他的美好建筑哪个不是能工巧匠匠心独运呢?
只能说塔隆的美,并不是独特的,它只是一种帝国建筑美,放在帝国的其他角落,便也就泯然众人矣,会让人大失所望。
长羽枫也就没有那么在意这里的景色,只是达达去找自己的父亲宁极了,这隔间只剩下他一个,聊胜于无的,有些寂寞。
正当此时,一只白色的巨鸟飞过华洲的顶端,在天空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凤鸣,那凤之尾在天空中划过,化为七彩的霞光,白凤也就消散了。
此景才叫绝美,乃至万物都仰头而观,白凤一无,人们也才缓过神来,塔隆的传说也就经久不衰。
宁极从隔间的周围轻轻的打量起长羽枫。
长羽枫一身白袍,算是清秀,一把佩剑也算有武之人,再是岿然不动的站着,也不四下观望,仿若木头,说是重要的事,也没有心急的举动。
确实是异于常人。
“这位是……”
宁极走了出来,看着长羽枫站着,自己慢慢的坐在了桌子旁,示意长羽枫坐下。
将一杯茶碗往前一推,推到了桌子的边缘。
“我没有姓名。”
长羽枫并没有去坐着,而是很自然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宁极。
宁极自然认不出长羽枫,长羽枫也没有给他任何认得出来的机会,只见长羽枫的王之法相器宇轩昂,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宁极也就真的认真了起来,放下了茶碗。
宁极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见长羽枫没有想要报姓名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强求什么。
宁极的实力也是半神,大风大浪都见过,和长羽枫一样,他也受到过血脉的诅咒,会有一些前瞻性的梦境,对于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少见多怪的架势。
其实,他也不愿意去问那么多,如果是仇家,也不会这样站在这里,如果是朋友,也不会这般白袍加身,如果是正常人,也不会如此回答。
他接待过一些迷路的旅人,他们要么不是被冻伤,要么就是遭受到了凶兽的伏击要避难的。
无外乎就是这两种,而长羽枫这样的显然就是第三种了。
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达达。达达摇些头,自然知道先生想要问什么,但是显然,这个怀疑的男子并不是什么可以一眼就看的清的人物。
那也就不需要客套和什么废话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可是帝国派你来的?”
宁极又仔细打量起了长羽枫,长羽枫也没有什么好客套的,对于自己的父亲,他本身没有什么感情,甚至是缺少一点点信息的积累。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这个角色从未出现过。
也并不需要再出现了。
“自然不是。”长羽枫也没有想要卖关子的意思。
他看着宁极的打量目光,很平静的将话抖了出来:“我需要见你的儿子,是他指引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