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可就又少了。”
“不会少的,这不是,新来了一个嘛……”
那个蓬头垢面的人看着长羽枫,长羽枫能够看到他眼里那对于自己的亵渎?那可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猎物。
长羽枫还你以为他要吃自己,后来才知道这里会固定送饭,他垂涎的是自己的饭餐。
这恶臭之下,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吃得下饭。
长羽枫并没有呕吐,但也实在难以开口。
他摸到了旁边的一根骨头,还有一只在头骨洞眼里爬来爬去的蜈蚣。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问过来,长羽枫也不知道该不该答,按理来说,他可能就是这间房子的下一个死者。
因为臭气“”实在太过难闻,他试着用了白灵山的收息吐纳之法,才算是好受了些。
“杰克。”
“姓什么?”
“尼曼。”
“没听说过……”那根将头上已经结成的泥块捏碎,那许久未洗的头发,定是恶臭又奇痒无比,听到长羽枫说出尼曼之后,他不再看长羽枫,而是慢慢的推了一下鼻子道:“那完了,如果你是以为爵士的儿子,那还有一点儿出去的希望,但是你只是一个不出名小辈的儿子,那就静静的在这里等死吧。”
“为什么?”
长羽枫本不应该问为什么,他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呵?你脚下的骨头还不明显么?那也是一个小孩的,从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一粒饭,活活把自己饿死的,天天喊着叫娘,死了还没有人收尸,腐烂之后臭气熏天,可把我们给臭惨了。”
那人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长羽枫,见他未有惧意,又弹了一下长指甲的灰道:“真别说,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是那个死了的,要是你郁郁而终,不吃不喝,我估计,也快了,我劝你啊,等下来饭了,你还是得吃点,好死不如赖活着,出是出不去了,但是好歹活着呀,万一哪天洛肯倒台了,又是日月换新天了,还就真的出去了。”
“洛肯真的能倒台么?”
长羽枫往前了一句。
那人倒也不躲,大大方方的说了起来:“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而已,没了洛肯,也有傻肯,狗肯,这个是肯定的,他倒台,龙兴会也倒不了台。”
“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倒台呢?”
长羽枫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你问这个干嘛?”那人心下生疑,此时便落了台,盯着长羽枫,不再言语。
“如果能够找到让他倒台的方法,我或许还能够出去,但是如果找不到让他倒台的方法,出去也没有用。如果你知道,还请你告诉我。”长羽枫根本不再做任何样子,他看了旁边的枯骨,实在是装不了样子。
他问,那就直直白白的问,这个地下十八层的东西根本难不倒他。难的是,出去了又如何……
“嚯……有意思……这里死了那么多人,我第一次听到你这样子说的。”那人把蓬头拉开,再去看长羽枫,只见长羽枫静静的看着他,颇有分范,终是吃过苦的,也没有那么惺惺作态,反而很自然。
“让一个大型的商会倒台的方法,大部分都是从内部击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那人好像真懂,也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样子,兴许是说给这个小孩子听也无关紧要,他说的极为简洁。
“龙兴会引以为豪的就是洛肯发明的【以金代保】制,无论是谁,只要是进入了内部人员的行列,他们的银行账户下就会有一笔非常乐观的财富,而且任何一个内部人员都在龙兴会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权力来管理外部人员。甚至是可以做到让人权倾一整个小组织的生杀夺允。”那个人说的缓慢而沉重:“以此为代价的,只是他们亲人的安全而已,或者是他们宝贵的财物来做担保,让他们为自己卖命。”
“他不怕背叛?”
“他当然怕背叛!”
“那……”
“背叛者,死无全尸。咔……”
“那怎么从内部击破?”
“龙兴会就像是洛肯的玩物,他不是乱招人的,所有的内部人员都是他亲自筛选的,有人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成家立业也要跟着他干?你猜是为了什么?”
“为了……”
“钱啊!权啊!人活着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个?年轻的时候鄙视金钱和权力,那都是不懂事的,在这个龙兴会的商会里,管理外部人员!有钱又有权!当个小国王啊!小孩!小国王!生活有滋有味,又有龙兴会这么庞大的人罩着,要是我是他们的内部成员,我巴不得能够把几个外部人员的生杀夺允抢在手机吶。那可是滚滚的财和滚滚的利!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超过一万金币!但是只要你是龙兴会的内部人员,每年能够有的金币,何止一万金币啊!天哪!那简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还可以把几个外部人员管的死死的,踩在脚下呼来喝去,这不是人生的享受吗?”
那人说的激动,好像真的过上了那样的生活。
但是他确实没有,便也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他跑题了。
“那,怎么才能让龙兴会倒台呢?”
长羽枫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