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头发被他一把一把的抓在手上,丢进那雨中的泥泞路上。
“千般苦万般苦自己也是吃了!
还怕什么有的没的,神的怪的!都叫他们统统来吧!我怕过又如何!我败过又如何!我今日便要在这里立誓!”
长羽枫又是抓着自己的头发割了一剑。
橘纯一和小蓝都被他惊的措手不及,他手快,还未等到阻止,便割了下来。
“我!长羽枫!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那些无辜的魂灵!那些弱小的魂灵!那些为我而流的血!那些为我而流的泪!都要他们付出代价!这一世两世,三世四世的仇怨!都要他们血债血偿!”
长羽枫并没有义愤填膺,反而说的更加自然。
不同于其他人发誓,他发誓是镇定自若的,更像是对着自己说着极为重要的话语,他的耳朵在动,他的头发便也是削了大半。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橘纯一拿了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的不解化为了无奈,她带着笑意摊了摊手。
“那也没办法,毕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说的话可以帮到你,那也挺好的……反正我也是怪人……”
长羽枫的些许头发残渣落地,飘零着,像是无限的烦恼丝,好像只要斩下它们,自己的思绪,就可以千真万确的定格在一个终点!
那就是仇啊!
哪里还需要迷茫,哪里还需要迷惘,哪里还需要自责呢?
他身上所背负的,已经不是寻荒影的仇了,而是他自己的仇!
那些拿生命如草芥的混账!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自大狂!那些对自己百般摧折的元凶们!
都要付出代价!
他现在所立的誓言!
就是下定了决心要复仇。
他终于忽然间明白了寻荒影为何如此反复的游走在时间之外!他以自己的力量在这里!越是报仇!越没有成功,这份仇也就越来越浓烈!长羽枫的心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以为他只是觉得烦闷,到头来是觉得苦涩的不能言说,对于橘纯一所说的,他自然是在意的,他不想连累他人,并不是他正在害怕,而是他已经见到了自己连累了那么多人,倒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成群成群的连累,看似无意中出现的灾难,多多少少是自己导致的。
他打心底里,那么多的苦难也是受了,也没见到受了气,撒了火的,硬是强撑着下来,要么不动声色,要么慷慨赴死,他在逆流之中翻滚,寻找自救的办法,他的聪明才智也是有的,只是对比之下太过弱小,他年纪轻轻就该有的傲气,心性,自信力,也是一刻未失的,但偏偏那些该死的,站在空之上,不动一丝一毫的气力,为他们卖命的,为他们当走狗的,便是顶天多。
偏偏对着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走到哪便追到哪!走到哪便连累到哪……
莫要说真给自己什么压力,与自己亲的没了他要哭,与自己稍亲的没了他要伤心,与自己不亲但受了自己牵连的没了他要难过。
为善的,不怕恶报上身,至入十八层地狱也不稀罕,就怕就怕压抑的攻心之火!
上有逼良为娼,下有天妒人怨。
他这绝顶的愚笨,他们是在看的!那些连面都不敢与之相对的,这世间的所有阴谋阳谋,都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罢了!
他们确实是在看的,这个几近癫狂的人,心下自省内省反省而生出来的苍茫怪物,在这一刻便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张牙舞爪起来!
黑色的长发飘在雨里,被雨沉沉的击落,就像是轰轰然的大厦将倾,它们如千斤的石坠落,无端端的生了白日的忧愁!
有道是人人多说这是三千烦恼丝,一根长了,便是烦愁也跟着长了,剑割而过,便是整整齐齐的划了,在这山丘之上,浩浩然天地间的风都在颤着,摇摇欲坠似的,就要把这天拉塌下来!
莫愁白发问姻缘!
一朝明志跨龙渊!
这世间的理,活了便是活了!死了便是死了!人生苍茫之间!哪里是深究的了自己的愁苦的!得是人生的所思所念,无愧于心,穷究而过,便知取舍。
好啊!好啊!好啊!
芸芸众生之间,越是思之就越叹之。
伤春悲秋者大可不必自暴自弃,命苦不苦,该由自己决定!
“这万分的苦难倾倒来!我也只觉痛快!他们要我痛不欲生!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志气!”
那些发落在泥里,小水塘便黑了一半,那些深坑里,映着长羽枫决绝的脸来。
他哪里害怕!他已经是天不怕地不怕了!谁人都难败他!
“你家小主人还会唱大戏哩,这一腔一调,怕不是古人魂穿而来,那些有的没有的戏子都难有你家小主人唱的好……”橘纯一开心的看着一脸紧张无奈的小蓝,她对于长羽枫突然的发起疯来,只觉得好玩,她奇怪,他也奇怪,那也算是奇也怪哉。
她虽然已经是奶奶辈的,但就是个愣丫头片子,说出些正人心的大话来,比说出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的更让人觉得奇妙。
“小主人天翻地覆的思想变化,与他自己来说,总归是好的,人活一世,能有几个活的通透的,知